妤妤見莫振浩未說話,走到莫父跟前,撒嬌似地說:“爺爺,姐姐霸著兩個娃娃,你讓她給我一個……”

兩個孩子都是畏懼莫父的,不等莫父開口。

妤妤得意地展示著手裏的小衣服、小裙子,帶著幾分要脅地說:“姐姐不給我娃娃,我就不給你衣服。”

婕婕就用極低的聲音說:“我會給你一個人,隻是我沒想好給你哪一個。”

莫父說:“你是姐姐,讓妤妤挑。”

妤妤挑了紫衣服的芭比,將自己不喜歡的兩套衣服給了婕婕。

對於妹妹的表現,婕婕很不高興,嘟著小嘴:“我都讓你挑了,你也得讓我挑一件漂亮的衣服。”

妤妤雖有不舍,可終是伸出小手來,婕婕挑好衣服,帶著好奇地歪著腦袋:“叔叔,你是什麼時候買的芭比,如果不是我們在叔叔房裏發現,還不知道有這麼好玩的東西呢。”

莫振浩笑了一下:“喜歡就好,一直想給你們,總是忘了,去玩吧。”

這些天偶有見到景荀,他忘了這事,恐怕連景荀自己也忘了吧。現在她的東西被兩個孩子拿走了。而莫振浩又不願說這東西本來是屬於景荀的,難得兩個孩子喜歡,自從莫永浩夫婦過世之後,姐妹倆失落了好久,動不動就不無感傷地說:我們沒有爹地、媽咪了……

每每如此,總讓莫母瞧著心痛。父母的年齡大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由想可知,可看到兩個童真的孩子,又有誰希望看到孩子臉上那不屬年齡的悲傷。

麗珊每天都能見到莫振浩,而不是如過往那般,十天半月等著莫振浩約她一次。雖然人是看到了,可她覺得彼此的心似乎更遠了,遠得讓她觸碰不到莫振浩的內心世界。她一次,又一次地渴望走近,可每當她移出一步,莫振浩卻已經遠離兩步,這樣的距離她是怎麼也追趕不上。就似此刻,莫振浩雖然就在眼前,可他的心卻不知飛往那裏,看著兩個拿著芭比娃娃玩耍的姐妹,他陷入深思。

莫父也是這般,他想的則是已經過故去的永浩夫婦。如若他們在,這兩個孩子哪需他們老夫妻倆操心。莫家需要一個嫻淑的兒媳,這個家需要一個年輕的主婦。

莫父說:“振浩,早些結婚吧!”

莫振浩神遊歸來,訥訥地望著父親:“如果爸說的結婚對象是麗珊,我看還是算了。”

莫母從樓上下來,懷裏抱著小姐妹倆的換洗衣物,一邊走一邊不解地說:“我瞧著麗珊挺好。無論是家務活,還是對孩子、對我和你爸,都沒話說。”

冉麗珊暗自歡喜,兩手相握,捧放在胸前,故作平靜,臉上溢出淡淡的笑意。

莫振浩望向冉麗珊:這個長得像白瓷娃娃的女人,看上去還顯得青澀的女孩,就是他未來的妻子?腦海裏,莫名地閃過景荀的容貌。她說過的話,又回應在耳邊:“想追我,先處理好你自己的問題。”這話再明顯不過,就是要他和冉麗珊之間做個了斷。

莫父說:“振浩,麗珊已經住到家裏來了,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