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東林說:“真是抱歉!我老婆已經知道誤會了你,這是她特意買來向你賠禮道歉的禮物!”

“禮物?”景荀帶著遲疑,接過冉東林的首飾盒,看了一眼,是條還不錯的四九黃金項鏈。

我老婆說了,如果景助理不喜歡這款式,可以拿著發票去這家珠寶店再調換。”

景荀苦笑了一下,恨波翻滾,卻沒有表露出來,用她的笑掩飾著內心。“項鏈是不錯,她打人一耳光,再賞個甜棗吃,冉經理把我景荀當成什麼人了。禮物我不會收,還是請你拿回去吧。”

“我老婆已經知道錯了,請景助理別和她一般見識……”

“為什麼不和她見識。瞧她的年齡,也算是長輩了,可是不分清紅皂白就潑人茶水,冉經理平時文靜、沉穩,你老婆怎麼是這種人。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如果她真有誠意,就請她當麵向我道歉。我隻要她當麵道歉,至於什麼禮物,我一概不收!”

她看似平靜,可字字句句都帶著怒意,不是怒,而是她的怨恨。冉東林看著麵前的景荀,一時錯愕,為什麼還和韓美玉就扛上了,潑了一杯茶,買條項鏈賠禮還不夠。

“我們以前和景助理有過節嗎?”

景荀又笑了一下。這是一個很好笑的話題,就算韓美玉把她今兒說的話告訴冉東林也不怕。正好,她會將冉家變得越來越亂,最好亂成一鍋粥。

“以前沒有,可是你老婆今天潑我茶水之後,有過節了!在那種公共場合,當著那麼多人潑我茶水,她有想過給我麵子嗎?難道我的麵子就隻值這二三千塊錢的東西。如果你老婆真有誠意,就讓到她親自到公司來,當著所有公司員工的麵向我賠禮道歉!”

這是不可能的!

冉東林了解韓美玉,幾十年來,隻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哪有人欺負她。可這景荀的話沒有絲毫的退讓。

她看到了冉東林的為難,又說:“不道歉也行。既然罵也被她罵了,茶水也被她潑了,那我本來沒那意思,倒不怕把事做實了!”

冉東林愣了一下,他第一次見到景荀時,林娜正在欺負她。可現在看來,她怎麼也不像是那種被欺的女人。她的言辭,她的眼神,都帶著一種淩厲,就像是一把劍,隨時能插入對方的心髒。

“是讓我避開莫老板,還是讓我讓你們冉家丟個更大的麵子,冉經理自己權衡。”

她恨他!恨得刻骨,恨得張狂,以前他怎麼沒有瞧出來,還是今天韓美玉真的惹怒了她,才讓她目閃這樣的表情。還記得上次會議室裏,她的目光就顯得有些怪異。冉東林疑惑叢生,看著麵前的景荀,熟悉感又油然而生,鼻子以上長得與自己雷同,而她下巴微翹的側麵,卻像極了景秀。

是她嗎?是他二十多年前拋下的女兒嗎?為什麼他查到的結果卻不是,她是成都人,不是老家雲南人。如果檔案有假,那通過她大學同學了解到的情況也是假的?

冉東林的心跳加快,他覺得買禮物賠禮道歉已經夠真誠的。可景荀卻不收,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年紀輕輕就得到了聖瑞百分之五的股份,每年分得的紅利,足可以買上一堆這樣的黃金首飾。

林娜倒了一杯水,推開門,笑說:“冉叔叔,喝杯水吧!”

景荀壓低嗓門,平穩呼吸,扮出楚楚憐人的模樣:“冉經理,這首飾我是不會收的。如果你老婆真知道錯了,請她自己向我道歉。不好意思,馬上就到上班時間,我要準備工作了。”

雖沒有逐客,可在她柔柔軟軟的話裏,總讓冉東林覺得她的話其實包裹著無情的刀劍。他在認真的想,為什麼麵前這個女孩會這麼較真。

林娜嬌喚一聲:“景荀,算了吧!不就是被人潑了一杯茶水。”

景荀笑說:“算了?如果是你林娜,你會這樣善罷幹休嗎?這一點,我可是向林娜你學的,我知道在總公司裏,如果自己不保護自己,就會被人欺負。再說,我並沒有對冉經理的老婆做什麼,隻想讓她來公司給我道歉而已,難道這一點小小的要求也算過份嗎?”

林娜語塞,本想替冉東林求個麵子,被景荀這麼一駁,隻有賠笑的份。

“我們是同事,我可以理解你當初對我做的事。可是她老婆,憑什麼罵人?憑什麼潑我茶水?我……到底做錯什麼了?”

林娜心裏暗說:還說沒做什麼?如果沒做,韓美玉怎麼會潑茶水。她不是想搶人家的未婚夫嗎,現在還可以說得振振有詞。林娜見到此刻的景荀,覺得很陌生,同時還生出了懼意。想當初,她還打了景荀兩耳光呢。

今天韓美玉隻是潑了茶水,她就抓住不放,如果有朝一日景荀再和她算賬,怕是很難躲了。因為景荀對公司的重要性,上至總裁、副總裁,下麵的員工,沒有一個不給麵子的。

林娜不敢再想,她害怕有一天景荀給自己翻起老賬了。“景助理,我和你上次的事……你不會真的要往……心裏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