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東林說:“美玉,你今天發什麼神經。景助理隻是和莫振浩談公事,你怎麼給人潑茶水了。”

“景……景……”這個姓氏多熟悉呀,難怪她覺得那女孩眼熟,是了,她的眉眼隱隱有東林的影子,還有景秀的模樣,原來是這樣,原是這樣。

冉東林說:“景助理是我們公司總裁的工作助理,就是我經常跟你提的景荀,一個很能幹的女孩。你怎麼找上她了,她怎麼會喜歡上振浩呢。”

她聽冉東林說過,景荀在上學時認識了皇甫燁,連皇甫燁這樣優質的男人都放手了,她怎會看得上莫振浩。

是她嗎?

當年景秀和冉東林生的那個女兒,看她的年紀,應該也是這樣大了。

一定是那個女孩!否則,對方不可能知道她以前的事。

韓美玉想到那個小姑娘,二十多年後變成了一個風

華正茂的女孩,還打了她兩記耳光,更對她恨之入骨。真不敢想,一直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美玉,你怎麼不說話了?景助理和我一樣,都是聖瑞集團的股東之一,你怎麼能得罪她呢。就算是總裁、副總裁都得給她三分麵子,你呀,給我捅的簍子大了,回頭你去備份禮物,我再設法向人家賠禮道歉吧!”

“東林,別掛!別掛!”韓美玉從地上起來,癡癡呆呆地坐到茶座上,“那個景荀……她……老家是哪兒的?”

“我查過了,是成都人。”

“真的是成都人?”

“當然是了。業務部的秦濤和她是舊識,他可以證明她真是成都人。隻是離開家鄉的時間長了,口音發生了一些改變。”

冉東林不也懷疑過景荀會是自己的女兒嗎?可很快通過了解到的事實,就放棄了那個看法。

如果不是當年被東林拋棄的女兒,那對方怎麼知曉她的過往?韓美玉一片迷糊,過去那麼多年,一直在人前,她都對人說,自己和冉東林是原配結發夫妻,若是讓人知道一個是拋妻棄女的薄幸男人,一個是破壞他人家庭的第三者,旁人會怎麼看。雖然社會很寬容,可他們做的那些事,還是會被人們所議論。

帶著滿腹的不解,韓美玉被人打了的事,卻不敢提。景荀打她,她能從景荀的眼神裏瞧出仇恨,恨意太濃太烈。憶起前段時間,冉東林總是拿著景秀和那孩子的照片發呆,還不讓她知曉,也許這事也和景荀有關係。

同樣姓景,有些熟悉的容貌,還有她眼神裏的恨……但願她不是當年那個女孩。

韓美玉開車去買了份禮物,是一條純金5K重的項鏈,包裝好就給冉東林送去。

冉東林接過東西,帶著責怨地說:“你呀,怎麼能給人潑茶水呢。”

“她……叫景荀?是成都人?”

冉東林不知道韓美玉被景荀打的事,反而有些不耐煩:“我說你是怎麼回事?還問這事兒做什麼?”

“東林,她真的不是麗瑩嗎?”

這個名字,冉東林幾乎都快要忘了。

麗瑩,他的另一個女兒。他也曾幻想過,她長大後的模樣,可腦海裏怎麼也勾勒不出來。

冉東林本已準備回樓上班,聽韓美玉這麼一問,索性又坐回到車裏:“你也覺得她和我長得像?”

多少年了,她以為冉東林已經完全忘記了那對母女。可現在,他又提起來了。韓美玉道不出自己是怎樣的心情,有些酸澀,還有些淺淺的醋意。“像?像個屁,我隻是瞧她跟景秀那衰貨、掃把星長得有點像?”

“她的側麵和下巴的翹度,的確很像景秀,可是眉眼額頭又有些像我……”

看著一臉沉醉的冉東林,韓美玉氣就不打一處上來。他還是忘不了她們,“既然忘不掉,你當初為什麼和我一走來花城?現在後悔啦?”

冉東林說:“我就是隨意一說。如果不是調查過她,我還真懷疑景助理會是麗瑩。好在不是。”

為什麼要因為她不是而覺得慶幸而安慰?冉東林也說不好。這麼多年,當無人的時候,他也曾憶起過景秀,也會想到麗瑩,可隻是短暫的片刻時間,很快他看著韓美玉和麗珊就忘了。

到底要不要告訴冉東林,自己被景荀打的事?

韓美玉心裏糾結著。她是一個多麼潑辣的女人,向來都是她欺負別人,何時被人欺負過,可天下就是這種不知好歹的女人,居然?了她兩耳光。算了,還是不說了。不提冉東林都已經想到那對母女,如果提了,指不定還會是什麼樣子呢。她一定會再次調查的,會把景荀的事調查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