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就是光棍節了,真有意思,霍老居然要在這天開酒會。”

弘文語調沉重:“今天一早,我們公司就接到聖瑞集團的邀請函。你走之後第二個月,林娜和霍天宥的女助理發生了爭執,是霍天宥把這事壓下的,具體怎麼處理沒人知道,而杜經理對這事也眼隻眼,閉隻眼。還有莫總和冉麗珊的關係,近來也變得有些緊張。”

“不用身在這種是非之中,感覺還真不錯。”景荀笑著,在國外漫步的時候,她也會短暫地忘掉自己身上背負的仇恨,可該麵對的總得麵對。重要的是,這幾個月和霍老的朝夕相處,讓她對霍老的了解更深,而霍老也更加信任她。這樣,她就可以放手實施自己的計劃。

首先,第一步:她要想法把冉東林趕出聖瑞集團。

“到時候,弘文哥會去?”

“我們公司是聖瑞最大的合作夥伴,各部門都會派人參加。業務部經理去東部考察,我們部門由我參加。”

景荀手捧著飲料罐,優雅地抿了一口,甜裏帶酸,宋弘文知道她的口味,就連家裏也準備著幾樣她愛喝的飲料。

聊著天,手機響了。景荀掏出手機,按了個免提鍵,弘文沒再說話。

“景助理,聽說你回國了。明晚有空嗎?想給你接風洗塵。”

這是霍天宥的聲音。

景荀說:“多謝副總裁的美意!這幾天我想好好休息一下。三天後是公司舉辦的酒會,我會按時參加!”

霍天宥有些隱隱的失望:“這樣啊。那我不打擾你了。晚安!”

景荀想了一會兒,正要將手機揣好,鈴聲又響了。

“景助理,明晚能約你吃頓便飯嗎?”

這回,換成了莫振浩的聲音。

景荀認真地想著,剛掛掉霍天宥的電話,莫振浩就打過來了。“莫總,真是不好意思。我這段時間太累了,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

弘文正要說話,景荀做了一個別說的手式。

等她打過電話,弘文不無遺憾的說:“阿荀,你也不用兩個都得罪呀。”

“你放心,這兩個男人的臉皮比城牆還厚,是不容易得罪的。如果是弘文哥,被拒絕之後肯定不會再約。但他們不同,霍天宥向我示好,因為我是霍老的助理。而莫振浩,是想知道我和霍老此行國外考察的情況。聖瑞和莫氏兩大公司雖是合作關係,可莫氏更大程度上是仰仗聖瑞發展。待莫氏可以獨擋一麵,早晚都會擺脫聖瑞。這兩家公司做的可都是旅遊和酒店業的生意,誰手頭有更大資源,就說明誰更有競爭力,在未來的發展中更能立於不敗之地。”

“阿荀現在是霍老最賞識的人才。為了他們各自公司的發展,他們倆誰都不會得罪你,隻想拉攏你。”

她信心滿滿,對於未來的路也漸趨明晰。幾個月與霍延年的朝夕相處,讓她對將來的計劃有了更大的信心。

這晚,景荀又留在百花景苑,在宋媽媽的房裏還有一個小單身床,她輕輕地進去,然後躺下。一覺就睡到大天亮,依舊是在宋媽媽催促吃早飯的聲音裏醒來。

景荀陪宋媽媽逛街,在皇後街上轉了一圈。想到幾日後有盛大的酒會,景荀就滿歡悅,想給自己買些首飾。

“媽媽,我們也進去瞧瞧吧。”

“好。”

走過一個個的櫃台,景荀的目光就停留在一條鉑金項鏈前,那上麵還掛著水晶一樣的掛墜,雖是水晶可看上去就像是鑽石一樣閃亮。正要伸手去取,隻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小姐,取這條項鏈給我。”

是她!上次在川菜館裏碰到的金小姐。

景荀在大學時代,就曾聽皇甫燁好幾次提過,金家和皇甫家是世家,兩家一直希望能結姻親之好。

“金小姐,你好!”

對方沒有應聲,仿若沒有瞧見一般。珠寶店售貨員取下那條項鏈,她就拿在手裏,反複的掂量。過了良久,金小姐才說:“12月12日,是我和皇甫燁的婚禮,如果之前阿燁沒有告訴你的話,我現在告訴景小姐不算太晚吧。”

景荀回頭,笑容淺淡:“如果你希望我參加,我一定會參加的。”

金小姐冷哼一聲:“你這個女人,就是有這種本事破壞別人的好事。既然當初你那麼愛阿燁,為什麼不和他走下去。出國了,見不到你,他還時時念著你。回國了,見到你,他卻更加痛苦。景荀,你是不是覺得折磨人很好玩。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雖然阿燁同意娶我,跟我結婚,可他的心從來都沒忘記過你……你到底有什麼好的?到底有什麼好?”

景荀平靜如常:“我不值得他喜歡,也不配得到他的心。這一點金小姐勿庸置疑。”

金小姐看著手裏的項鏈:“這種項鏈要多俗氣就有多俗氣,也就是你這種女人會看得上。小姐,把這項鏈放回去,給我挑一條更粗的鑽石項鏈……”景荀越是平靜,金小姐就越是生氣。想到皇甫燁每次提到景荀這個名字時,那神色的痛意,就讓她也跟著痛。

俗氣也好,漂亮也罷,景荀就是喜歡了,不會別的,就因為鉑金鏈子上那個梅花狀的水晶吊墜:“小姐,這條項鏈我要了,給我包起來,我刷卡付賬。”

“景小姐現在有錢了嗎?為了錢,居然去討好一個六十歲的老頭,難道阿燁就連個老頭都比不了。”

和霍延年朝夕相處幾個月,知道的說是他們在國外考察旅遊路線,了解情況。不知道的,自然會認為她不懷好意。

她如今不過二十五、六歲,卻和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在一塊兒,如若霍延年不是億萬富翁,旁人自不會說什麼,但因為他有錢,人們難免會往那方麵設想,將她當成是愛慕虛榮、喜歡錢財的女就在情理之中。

景荀不屑向任何人解釋,她就是她自己:“我就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所以根本不配皇甫還記掛著我。”她才不會生氣,更不會跟一個不相幹的女人生氣,取了售貨員開的單子往結賬處走去,將項鏈放到包裏,又想給宋媽媽挑選些飾物。“媽媽,你喜歡什麼?鉑金還是黃金的,我買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