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老大你為什麼不讓我們衝進去。嫂子和那臭男人單獨在裏麵,要是出點什麼事可怎麼辦!”
伍思凱一臉焦急的樣子,神經粗大的他沒有看到納蘭閻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氣。
“這不是放了監聽器在裏麵麼?你吵什麼吵!老大做事有自己的分寸,你小子給我閉嘴!”
齊諾當然注意到了自家老大眼中閃過的殺氣,深怕伍思凱會被遷怒,趕緊罵道。伍思凱一臉憤恨的樣子,臉上寫滿了不爽和不解。
“媽的,要不是那男的還算規矩,不然我管他是什麼古老家族領主的,老子絕對廢了他。”
伍思凱罵罵嚷嚷的,齊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納蘭閻眼睛看向窗外,裴安從酒店大廳走了出來,像失了魂一樣。看著那抹恍惚的身影,他的眸光微沉。盯著車窗外,直到那抹身影消失不見。
“那個車子是誰派來的?似乎也是跟著大嫂的!”
伍思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轉頭看向齊諾。後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看來淩氏大少爺也不像傳言中的那麼無用……”
齊諾轉頭看向納蘭閻,視線接觸到他那暗沉的臉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諾,快一點!”
納蘭閻隻說了這麼幾個字,但齊諾卻能明確的感受到他的急迫。閻的耐心已經到極限了,臉上的殺氣漸漸隱現。那幫人實在是太過分了,一直將大嫂玩弄在鼓掌之中。看來閻現在真的動殺機了吧!如果自己再不快點,不僅會落個辦事不力的下場,一旦讓他動手,那最後會是怎樣慘烈的場麵,無法預計。
齊諾沉下了眸光,心知沒有時間了。
淩宅,裴安和老人吃著晚餐,今天淩宇打了電話回來說不回來吃飯,裴安心底不知為何竟湧起一抹不好的感覺,不由嗤笑自己想的太多。
“安安,你每天去公司,最近公司怎麼樣?淩宇那小子在那還算老實吧!”
“宇很勤奮呢,爺爺您放心吧!”
裴安微微一笑,完全是一個好孫媳的樣子。
“雖然我也覺得那小子會認真有點不可思議,但我聽說他在公司裏經常忙的不吃飯,還是你懂事,知道體貼他。還有那花茶,什麼時候給爺爺也泡一杯嚐嚐啊?”
裴安心下微震,看來公司裏的事情都沒逃過老人的眼線。淩武似乎一派悠閑的喝了口參茶,看上去隻是隨意說說。不過裴安心下卻湧出一抹奇怪,既然淩武能這麼清楚的知道公司發生的事情,那公司裏的狀況他不可能不知道!既然這樣,他為什麼還能保持如此的淡定?
“嗬嗬,爺爺想喝安安隨時都可以泡給您喝呀!對了爺爺,雖然安安這麼說可能有點不太好,但我看最近宇一直都很苦惱的樣子……”
裴安一臉欲言又止的感覺,樣子像是十分的為難。
“哦?怎麼了?”
淩武挑挑眉,轉頭看向裴安。後者沉吟了一會,似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說,最後像下定決心一般,將話說了出來。
“我聽宇說,公司裏的大客戶近來似乎莫名少了很多。而且近幾年來公司的情況每況愈下,現在他整天在為這件事情發愁呢!”
裴安小心的觀察著老人的神色,但很失望的是,她在老人臉上看不到任何不同的神情。隻是垂下眼眸,似沉吟了片刻。
“爺爺現在老了,沒力氣折騰了。公司裏的事情還是交給這些小輩吧!”
老人意味深長的說一句,裴安隻是乖巧的點點頭,心下卻一陣急轉。
怕是她這次真的押錯注了!本想淩武既然連她給淩宇泡花茶的事情都能夠知道的那麼清楚,那公司裏的情況他一定知道。而今天這樣有意無意的提及這件事,就是為了告訴她公司裏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她才有意將公司裏的事情托盤而出,好得到淩武的信任。但現在她卻搞不清楚這個年入花甲的老人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裴安心下一陣暗惱,她太輕率了,淩武在商場上混了這麼多年,城府極深,她還是太小看他了。
一頓飯吃的沒有往常聊的那樣輕鬆愉快,老人隻是提醒她多吃點東西。沒有再繼續那個話題。裴安比以往更加小心翼翼,心思千回百轉。
“好了,我吃飽了!”
老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裴安微微一笑。起身去扶老人起來。
“安安,以後還是叫司機送飯吧,我怕你太辛苦了!”
淩武的話讓裴安伸出去的手微微一僵,但很快恢複正常,微笑著扶上了老人的胳膊。
“好的,爺爺。我會在家打理好家事,等宇回來的。”
裴安如是說。不管現在如何,老人的態度已經很明確。淩海峰是他的兒子,淩宇是他的孫子,而她裴安是誰?也就是一個娶進門的媳婦罷了。即使老人表麵上寵她,但她終究隻是一個外人。而他們家族的公司,又怎麼會容她這樣一個外人攙和進去?
想到這,裴安心下一陣苦笑。她真是太天真了,竟然會被老人平時這友善的樣子給迷惑。現在是時候該好好想想計劃了,也許不去公司也好,畢竟她已經決定不再幫組織竊取淩氏的密件了,但這並不代表她不會將另一個任務完成。
腦中閃過一個憂鬱的麵容,裴安的眼眸微微斂下。
趕緊結束吧!將一切結束!沒有將任務全部完成,那個人不會怪她吧……
裴安眼中閃過一絲掙紮,繼而轉身向庭院走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候再撥。”
裴安站在庭院的一角,電話中傳來冰涼的女音,心下湧出一種不好的感覺。東方翎今天的樣子一直都很奇怪,之前在酒店見到他的那一刻,本想問他最近的情況,但後來因為那突如其來的求婚而鬧得一陣沉寂。
現在想來,他當時的樣子真的很反常。不,應該說是最近的樣子都很反常。裴安不由皺了皺眉,暗惱自己的粗心。記憶裏,東方翎一直是一個溫雅的男人,紳士,有禮。八年來,他們的關係僅限擁抱。在她脆弱的時候,他總會給她這樣一個懷抱。但這一次卻不一樣,他讓她看到了他的慌張失措,那樣憔悴的麵容,是她從未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