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給我過來!”
老人看上去很生氣,臉上是長期被病魔纏身的蒼白,氣氛有點僵硬。我嘴角劃上一個美麗的弧度,靠近淩宇,輕輕勾住他的手臂。
“宇,爺爺叫你呢。我們去陪爺爺坐坐吧!”給淩宇使了個眼色,我拽著他來到老人身邊。
老人的臉色稍稍緩和。淩宇的眼睛裏劃過一絲玩味,也不反抗,任由我拉至沙發上坐下。
“爺爺,怎麼這麼早起來了啊!”我笑的時候很甜,嘴角45度上揚,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兩頰會有兩個小小的酒窩。曾經那個男人告訴我,安,你的笑是世界上最美的毒藥,讓人不禁想在裏麵溺死。
怎又想起他了。我的眼底閃過一絲惱怒,對著老人,甜甜的笑。若無其事般和老人打著招呼。
“安安,受了什麼委屈就說出來,我還沒死,會給你主持公道。”老人的聲音格外嚴肅,看著淩宇的眼睛更是冒著火光。我的心下不由嗤笑,主持公道?嗬嗬,真是一個可笑的詞語。
“爺爺,安安怎麼聽不明白,宇怎麼會欺負我呢。”我的臉上換上一臉天真,裝作沒聽懂。我當然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有多無害,偽裝是組織裏所有人必備的本領。在組織裏,每一年的假期,所有人都要接受嚴格的培訓。
“安安,你不要袒護這個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小子從結婚典禮之後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別害怕,受了什麼委屈就告訴爺爺,我一定會好好教訓這個混小子。”老人的怒火燃燒著,我像是驚訝了一般,繼而莞爾一笑。
“爺爺,你錯怪宇了。他在結婚典禮之後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們剛剛才看完日出回來呢!”對於撒謊,現在的我早已練就到張嘴就來。真真假假那又如何呢?不過是為了達到目的罷了。
“真的?”老人有點遲疑。
我堅定的點點頭,滿臉幸福。坐在一旁的淩宇嘴角微翹,像是在觀賞著這出好戲。但在老人看來那卻變成了新婚夫妻間的溺愛。於是終於卸下了眉頭,轉而對著我,露出一抹讚許的微笑。
“嗬嗬,我就知道,你絕對製的住這個小子。哈哈,咳―咳―”老人笑的開懷,繼而咳的厲害,淩宇的眼裏閃過一絲關切,我趕緊上前,幫他輕撫背脊。
“你們上去吧!玩了這麼久應該也累了。”老人擺擺手,示意他沒事。其實資料裏顯示的很清楚,老人將不久於人世。
看著老人虛弱的神情,我微微點頭。
“爺爺你也快去休息會吧,我和宇就先上去了。”
我懂事的說,臉上滿是擔憂。
淩宇站起身,準備徑自上樓,不過半道中又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老人發出“嗬嗬”的笑聲。感覺到淩宇眼中的戲謔,在老人看不到的角度,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任由他摟著上了樓梯……
關上房門,我的腳步停滯不動。
“可以把手放下來了吧!現在可沒有觀眾。”
冷冷的聲調,淩宇眸光一黯,眼底劃過一抹深沉,繼而又換上一臉*。
“你真是一個特別的女人。”
輕笑著,用手捏住我的下巴,往上略微使力,讓我的眼對上他的。
目光對上的那一刻,不能不承認的是,我的心,微顫。熟悉的動作,早已不夠熟悉的人。淩宇,對於現在的你,除了冰冷,我還能如何對待……
看著這樣的眼睛,淩宇的心中湧起一股熟悉,心中某個角落被輕輕觸動,不由一滯。
迎著他探究的目光,我的心劃過一絲慌張,一把將他推開。
“這就是淩少吊女人的方式麼?”
控製住自己剛被攪亂的心緒,冷冷道,我的嘴角挑起一抹諷刺的冷笑。
“還真是俗不可耐呢。”
似乎暗惱自己剛才的失態,淩宇皺了皺眉頭,繼而又恢複到之前玩世不恭的神情。
“法律上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還用吊麼?”
他*的目光放在我的身上,繼而轉身坐到床上,雙手支撐在床沿,身子後仰,嘴角勾起一個??的弧度。
“說吧,你想要什麼?”淡淡的聲音,透著幾分不屑。要他相信眼前的女人會無條件的幫他,打死他也不會信。
“錢。”我照著事先想好的應對,答得爽快。
“多少?”
“還沒想好。”
沉默――突然,一陣笑聲響起,低沉*。
“裴安,你真是個特別的女人。”
“向你要個東西。”
“什麼?”他懶懶的問,眉眼中透著漫不經心,但卻又似乎帶著興味。
“海邊的那棟別墅。”
淩宇的臉瞬間繃起,眼睛像鷹一樣的銳利,盯著我,似要將我看穿。我的眼神依舊淡漠,但不知道為什麼,心卻微微發顫。
“換別的。”嚴肅的語氣,堅硬的態度讓我的呼吸有那麼一秒停滯。
“為什麼?”恢複鎮定,心中竟升起一絲期待。我知道自己並不應該這樣,那棟別墅和自己早已沒有關係,但心卻止不住想去問。
“沒有為什麼。”淩宇的回答堅定有力,讓我霎時間沒有言語。周圍的氣氛似乎變得冷凝。我沒有再說任何,徑自拿起睡衣走進浴室。
心顫抖的厲害,關上浴室的門,靠在牆上,我慢慢滑下。為什麼心還會覺得抽痛呢?眼中似乎出現一個溫雅的身影,總是帶著憂鬱的眼,似乎正在看著自己。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
這就是你要我來的原因嗎?偉大的翎。
出來的時候,那個人依舊呆坐在那裏,似乎想著什麼。
“去洗澡。”冷淡的聲音,我在梳妝台旁坐下。剛才的水滴,將我那一瞬間的茫然衝走,恢複了自己該有的態度。
淩宇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剛沐浴完的女人,濕噠噠的長發垂在肩頭,白色的絲質睡衣,給人的感覺竟格外清新。又是那種熟悉感,淩宇心中不由又是一陣煩躁。站起身,直接走進浴室。
“你有潔癖?”
從浴室出來的淩宇看著床上新的被褥,還有不遠處沙發上的枕頭毯子,不覺無語。這個女人,還真是有夠離譜。新婚之夜不讓丈夫上床不說,還將他隻坐過一下的被褥通通換掉,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這樣嫌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