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著,邊喝著。後來我開始頻頻跑廁所。

終於,夏雲帆說他有點頭暈了,我也終於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我熟了數他喝過的空瓶子,一共18個……

再說喝了酒,他也不能開車了,想讓我送他回家。

我車技不大好,戰戰巍巍地開著夏雲帆的那輛嶄新的寶馬X6,還生怕撞上了誰,他說不怕,我就坐你旁邊,幫你指點指點,再說了就算撞上了也沒事兒,這車我買了全保。

兩年前夏雲帆還開著那輛快要報廢了的破雪鐵龍,那個時候能開上寶馬X6就是他的奮鬥目標。不想兩年時間就把這一目標給實現了。

我不禁感慨道:“夏雲帆,你現在算是發達了,都能開上這麼好的車了。邱真真跟你坎坎坷坷地走了這麼多年也實在是不容易,結婚之後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可別幹什麼對不住她的事兒呀。”

“瞧你想哪兒去了,要不都說你們女人敏感不是,你看看我這車吧,那副駕駛座的位置還不是留給真真,還專用的呢。”

我握著方向盤,旁邊的夏雲帆不斷的在幫我指點:“這開車啊,有三條黃金原則:集中注意力、仔細觀察和提前預防。雨霏,我看你好像精力就不夠集中,想什麼呢?再看看你這手打方向盤,姿勢不對……”說著他的手就很自然的放在我手上,很熱心的幫我“糾正”打方向盤的姿勢。

我說:“行了,雲帆,我記得當初我考駕照的時候,教練說我其它都學的不怎樣,就這方向盤打得夠標準的,都快趕上他了。”

“是麼?”

“是。真的。”

“哦。”他做恍然大悟狀,然後用手敲了敲腦門,“頭疼,對了雨霏,我今天喝了多少酒?”

我告訴他18瓶。

“破了紀錄了,破了紀錄了,終於醉了一回了……不知道怎麼的,今天頭暈的厲害。醉了,還真醉了。”說真就把頭暈在靠背上,還恰到好處的做了一個嘔吐狀。

“你沒事吧,雲帆。”

“沒事沒事。就頭暈,渾身沒力氣。”邊說著邊衝我擺擺手。

好不容易到了夏雲帆家樓下,這一路上,一共才五個紅燈,在他的推波助瀾下生生讓給我衝了三個。

誰知道一下車,這孫子就冷不丁給我來了個熊抱,嘴裏還念念有詞:“真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醉了醉了……估計你得架著我上樓了,你就委屈下吧,雨霏,真不好意思啊。”

眼看著他都癱成一團泥了,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盡管我知道那是演的,但是衝著他那一流的演技我也得配合著發發慈悲不是。

被逼無奈,我架著他上樓了,上樓的過程中,他做了好幾次嘔吐狀,就跟一有強烈妊娠反應的孕婦似的。問題是人家孕婦多少能把吃到肚子裏麵的東西歸還給大地母親,但是他卻一粒米也沒舍得。

伺候他上樓的過程中我明白了一個人生道理:很多時候逢場作戲純屬被逼無奈!

正在上樓梯的時候,我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臉孔――銷售表的陳經理。

他見我先是一怔,然後又馬上鎮定了下來:“雨霏,是你?”

我忙笑著:“李叔,你也住這兒呢?”

夏雲帆聽到他的聲音,抬起頭:“噢,是老李呀。我們認識,一棟樓的鄰居,去年他剛搬來的。”

老李問:“你們認識?”

我正要說這是我好朋友的未婚夫,就被夏雲帆給搶去了話頭:“哈哈,我和雨霏多少年的朋友了,我和她認識可比你早多了。”

老李貌似很識趣的樣子:“那好,我不打擾你們了,我這出去散散步。”說完就走了。

送完夏雲帆回到家,已經是晚上12點了。

小區裏很多人都已經睡了,周嘉諾房屋裏還亮著燈,聽到我拿鑰匙開門的聲音,他從門裏探出腦袋:“雨霏,怎麼這麼晚?“

我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推開門:“沒辦法,遇見老朋友了,陪他聊聊。”

他也跟著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份報紙,我隻要開冰箱給他拿水果,報紙上那個大大的標題吸引了我:“夏風化妝品有限公司推出全新孕婦粉底液……”

我一把搶了過來,細細看了。

果然,那份策劃方案果然被買給了夏風,李經理可真是神機妙算呀!

“怎麼了?看到什麼了?”周嘉諾問。

我指著那條新聞:“你看看這個。”

他看了看:“不就夏風化妝品有限公司推出新產品了麼?不過……我看夏風公司這樣一來很可能成為本省的一哥,秦凱的地位看來要動搖了。不過你現在都已經離開了秦凱,也沒必要操心這些,這些就讓秦皓澤這小子好好動腦子吧,這個公子哥,以為整天就泡泡妞就能得天下了?”

我正要回他幾句,皓澤的電話就來了:“雨霏,我忽然想起來了,我們公司不是有視頻監控係統麼?你現在趕緊回去看看,查到那天十一點的視頻錄像,看看那個時候到底哪些人在公司,又有哪些人去了你的辦公室,這樣就能找到幕後黑手了。”

“對呀,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越快越好,我們的視頻監控係統隻能看到最近十天的,如果晚了可能就查不到了。”

我聽了一時激動興奮,居然忘了跟他說報紙上的那條重要新聞了,我緊趕慢趕,終於到了秦凱公司,視頻監控室的值班人員正在打瞌睡,見我回來嚇了一大跳。

我向他說明了來意,然後請他調出那日的視頻。當我看到十一點十分的時候,視頻監控屏幕上出現了梁芷箐的身影,她手裏拿著一個什麼東西,我想大概是U盤。鬼鬼崇崇地走到我辦公室,左顧右盼地走到我辦公室門前,打開了房門……五分鍾之後,她就左顧右盼地出來了,然後鎖門。

她怎麼會有我辦公室房門的鑰匙?

我忽然想起,當初是梁芷箐把鑰匙交給我的。也許本來就有兩把鑰匙,而她把鑰匙交給我的時候,自己留了一把;也可能本來隻有一把鑰匙,但是她早有預謀,自己出去刻了一把。

我顧不得這麼多了,於是讓他立刻幫我把這一段視頻給刻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