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顯得特別忙,隻顧著不斷地審閱各類文件。
晚上下班的時候,皓澤來到我辦公室門口:“雨霏,我送你回家吧。”
本想去銀行看看那筆款子的來源的,如果是直接轉賬或者彙款,應該能看到對方的賬號,通過銀行可以查到轉賬人的身份證號碼,這樣就很容易找到對方。
但是,我們到銀行的時候,銀行已經下班了。
一路上我們很少說話,到了住處之後,他淺嚐輒止在我臉上吻了一下:“今天我有點累,想早點回去休息。折騰了一天,你也累了吧,上去衝個澡,好好睡一覺,明天還要繼續工作呢。”
我“嗯”了一聲,低著頭上樓去。
邊上樓梯,眼淚便不由自主地往下滴,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我依稀看到樓下的皓澤還沒有走,但是我也沒有勇氣回頭細看。
回到住處之後,我的腦子依然亂糟糟的,我坐在沙發上無精打采地打開電視,然後機械地不斷按遙控器換台,精神恍惚。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於是立即精神百倍,“呼”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
一定是皓澤來了!
打開門一看,原來是住在我隔壁的周家諾。
“雨霏,今天我有同事帶回來了家鄉特產,汕頭的手打牛筋丸。我現在下廚做,一會兒請你來吃哈。”
我見不是皓澤,有些失望:“你自己吃吧,我今天不餓。”
“不吃?這怎麼可以嗎?人是鐵飯是鋼,一天不吃心發慌。再說今天的牛筋丸可不同凡響,是我同事的遠方親戚自己家打的,無色素無添加,夠勁道。據說煮熟了能當乒乓球打,你不想試試?”
我無精打采地搖搖頭。
“不想?真的不想?”他拿著拿包牛筋丸在我眼前晃來晃去,跟小醜似的。
我勉強地笑了笑:“
都說了今天不餓,沒什麼胃口,這麼好吃的東西,你自己留著慢慢享用吧,我今天有點累,想早點休息。”
說完,就關上了門。
我一個人黯然走到房間,看到木質地板上有幾處又少許灰塵,於是決定打掃打掃房間,讓自己忙一些,暫時忘卻煩憂。
立即行動。
掃地、拖地、擦桌子……
正在忙碌著,門外又響起敲門聲:“雨霏,雨霏……”
又是周家諾!
這家夥,總是成心打擾我安寧!
開門一看,我忍俊不禁,指著周嘉諾那張大花臉:“哈哈哈哈……嘉諾,你為什麼成了紅臉關公?還非要加上張飛胡子?哈哈哈哈哈哈……你怎麼回事兒?”
正說著,我發現對麵門躥過來一陣陣濃濃的油煙味兒,嗆得我直想流淚。
這家夥肯定又是忘了開抽油煙機。
於是我立即跑過去,按下了抽油煙機的開關。
正好離開,看見周家諾拿著一瓶醬油從我家門口跑過來,邊跑邊說:“忘了買醬油了,到你家先借點湊合湊合,你沒意見吧?”
我沒好氣地說:“下次炒菜,記得打開抽油煙機,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做一餐飯,總是害人害己。”
他用手摸了一把臉,剛剛擰醬油蓋子的手,正好在臉上劃了一個對號:“我怎麼害人害己了?”
我指著滿屋子的油煙說:“你做飯不開抽油煙機,把自己熏得跟關雲長似的,害己;又來騷擾我,讓你家的油煙躥進了我家,害人。明白沒?”
他嘿嘿一笑:“用詞兒錯誤。”
“怎麼錯誤?”我反問。
“我這不是害人害己,大不了就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你看看你上學的時候好歹也是一文科狀元,這點詞兒都用錯……”他邊說著用筷子,邊用筷子夾起一個肉丸品嚐了一下,頓時臉上露出如同抽筋了一樣的表情,五官幾乎揉成一團,然後又立刻吐到了垃圾桶:“雨霏,水……水……快給我水……”
我見勢不妙,強忍著笑,連忙去客廳幫他倒來一杯涼開水。
他猛然喝了一口,然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舔舔嘴唇,像是在回味:“嗯,有點兒鹹了……”
怎麼可能隻是有點兒鹹了,明明都快被?死了,於是我打趣道:“嘉諾,你現在才回過味兒來?”
“啊?”
看來這家夥味覺不行,聽覺也有問題,於是我提高音量:“我說,你現在才回過味兒來嗎?”
“不是啊,我早覺得有那麼一點點鹹了,現在才告訴你罷了。”
我竊笑:還不肯承認呢。
“當真隻是一點點鹹?”我問。
他盯著鍋裏的東西,沒理會我,過了幾秒鍾,自言自語:“好像得加點水。”說著就擰開水龍頭去接水。
我連忙打住了他:“別!哪裏有這個時候加涼水的,味道會變的。”
“那怎麼辦?”他木然地瞪著眼睛,那張不知所措的臉孔被臉上的油煙醬油給渲染得生動無比,他又用筷子蘸了一下鍋裏的菜肴,嚐了嚐,“不行,不加水不行。”
“如果一定要加水,那你加些開水好了。”說完我就回去了,由於剛剛屋子裏進了些油煙,我打開了室內的門窗,打算換一換新鮮空氣。
走到臥室的時候,看到床頭的那瓶韓式的布藝花束上麵有些灰塵,於是打算拿起來洗一洗,當我從花瓶中取出花束的時候,重花葉下麵沾著的一顆黑色物體,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正在這個時候,周嘉諾又衝了進來:“糖,我家沒糖了…….”他邊說著,目光邊在我的櫥櫃裏麵一陣狂掃。
我走了過去:“怎麼又來找糖了?”
“放了水,還是鹹得慌,我打算放點兒糖來衝淡一下鹹味。”
他那副狼狽樣真是讓人哭笑不得,我實在沒轍,同情地看著他:“算了,我幹脆把家裏的柴米油鹽醬醋茶都給你搬出來算了,免得你來回跑了。”說著就把櫥櫃裏麵的調料都拿出來給他。
他喜出望外,正要離開的時候,我叫住了他:“嘉諾,過來看看這個是什麼?”
“什麼東西啊?”他把手裏的調味料放在灶台上。
我帶著他去看那束韓式花束:“你看這個黑色的東西,是什麼來的?”
他拿起來看了看,立即神色一凜,慌忙問我:“雨霏,你這束花是誰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