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您的兒子他也喝了酒呢……”
沒等我說完,站一邊的“黃毛”就忍不住了:“誰說我喝酒了?”
我謙和地笑:“你的確喝酒了呀?”
他橫著臉:“證據呢?”
“證據?剛才你還一身酒氣呢。”
“我問你證據呢?”他好像沒聽到我的話似的。
我不想和他胡攪蠻纏,隻是感歎這交警大隊隊長也真是的,就這樣護著自己兒子,這是愛他呢?還是害他呢?
李赫這時候剛給家裏打完了電話,走了過來:“雨霏啊,你別再為這件事操心了,我跟他們去就是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還有,我剛才已經給我爸媽打了電話,說我出差了,你千萬別把這件事告訴他們,免得他們擔心我,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望著李赫漸漸走遠,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盡管他對我曾經有過那樣大的傷害,但是那也是因為他愛我太深的緣故。
我的離開,已經夠讓他傷心的了,不想現在又碰上這樣的事情,還不敢讓父母知道……
唉!我能為他做點什麼嗎?
我一定要為他做點什麼!就算是補償,也要。
事已至此,我也是有心無力,隻能等皓澤回來了。
眼前的當務之急是要盡快找到“小平頭”,以及夏風公司竊取秦凱新產品策劃方案的線索……
與此同時,我也很擔心皓澤,他這次一回來又是一大堆的煩心事。
如果這世間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沒有那麼多的爾虞我詐和背離叛變該多好。如果真的如此,我們會不會多一些快樂,少一些無可奈何的悲涼?
待到皓澤從新加坡回來之後,我做了很多他愛吃的菜,飯桌上我跟他說了關於夏風公司出產了孕婦產品一事。我原以為他會很吃驚很生氣。想不到他隻是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如果夏風公司真的是靠盜竊手段來提高業績,我想他們並不會長久,一個企業想要在這個世界上得以生存生存,需要自身不斷的提高,逐漸讓自己強大起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幫得了他們一時,幫不了一世。”
這氣度讓我好生佩服,於是我說:“話雖這麼說,但是你也要抓出內賊,家賊不防,偷斷屋梁。”
“這當然,最近公司接二連三的出事兒,還不是有的人看我年輕,想趁機攪局。跟我對著幹,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撐得了多久。”他直直的盯著餐桌上的那束白色的小花兒,目光陰鷙。
我趁機說道:“皓澤,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秦凱公司規模也不小,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這也不奇怪。最近老是出事兒,其實也是對你的考驗。”
“公司出了事兒,就說明公司的管理製度有問題。現在公司的那些人,很多都是之前我爸留下的,有能力的也就那麼幾個,閑著吃白飯的倒是不少,我早晚得把他們給清出去,公司雖然不算小,但是又不是福利院,我憑什麼白養著這批人。”
我想了想:“你的想法很對,但是要注意處理方式,免得弄得公司上上下下人心惶惶的。還有,得對公司的人進行深入的了解,尤其是管理層。若是誰犯了事兒,就殺一儆百,看看今後誰還敢瞎折騰。”
……
接著,我又詳細地跟他說了關於李赫的事情,並且表明我的態度。這期間,我能感覺到他那雙眼睛不時地瞟我的臉。
終於我忍不住開口了:“皓澤,其實你心裏有什麼話,可以直接對我說。”
“雨霏,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不知道怎麼開口。”皓澤往我碗裏夾了一塊西蘭花,然後放下了筷子。
“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我也放下了筷子,站起來走到冰箱裏,拿出紅酒瓶和兩個杯子。
皓澤見狀,連忙問:“看看你,又要幹嘛呢?怎麼說著就去拿酒了?”
我笑了笑:“都說酒後吐真言,所以我們來幾杯唄,讓你你一吐為快、一醉方休,不好麼?”
說著,我就倒了兩杯紅酒,我們幹杯後,皓澤問:“雨霏,你對李赫現在是什麼樣的感情……當然,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真的對他隻要愧疚,再無其它的情感?”
“嗯。”我押了口紅酒,點了點頭,“你是不是覺得我為他的事情來請求你的幫助,是因為我心裏放不下他?說真的,不是。如果現在我對他真的還有那麼一絲半縷的牽掛,也僅僅是因為五年的相處沉澱下來的某種情感,我現在無法給這種情感一個確切的定義,但是肯定不是愛情。”
“嗯,那為什麼今天你會跟他在一起?”
我恍然大悟,居然忘了跟皓澤說我去參加邱小凡的婚禮了,於是解釋道:“今天是我的好朋友邱小凡的婚禮,因為我和李赫分手的事情她到現在都不知道,所以就邀請我們一起參加她的婚禮,於是就這麼遇見了。看看你,肯定瞎猜了,是不是想多了?吃醋了吧?”
我沒有告訴他和邱小凡結婚的就是夏風集團的總經理夏雲帆先生,待到一切水落石出了,我再慢慢向他說明一切,現在為時過早。
皓澤一臉的慚愧:“我不也是因為關心你才這樣的嗎?我真的擔心失去你,所以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特別留意,如果有什麼不對勁的,或者我自己解釋不了的,就非常揪心。”
我拿起勺子幫他舀了一勺湯,諂媚地笑:“所以,有什麼話還是坦誠地說出來比較好,何必折磨自己呢?”
“說吧,想要我怎麼幫他?”
“我現在也沒有具體的辦法,我隻是希望他能夠快點出來,越快越好,我也不希望他的父母為他操心,再說了,這段時間,公司有個非常重要的方案是他在負責,如果他做好了,就有可能升職了,我希望他能通過工作的忙碌和升職的欣喜衝淡失戀的痛苦。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卻被關在那裏,真的打擊太大了。”
我說完了,皓澤定定地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很平靜地說:“雨霏,你真的很仗義。”
我以為他有吃醋了,於是又想解釋。
卻被他抬起的掌心給擋了回去:“你不要總以為我是吃醋了好不好?我不是這麼狹隘的人。我隻是很欣賞你這種人,重感情。我在公安局有一個朋友,隻是多年為聯絡,我打算今天找他好好談談,看看李赫這件事能否網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