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秦子冰帶她來的是一家室內攀岩館,十幾米高的攀岩牆上布滿了大大小小,形狀顏色各異的岩石凸點,乍一看讓人眼花繚亂。
今天是周六,好在她們來得比較早,所以場館裏基本上沒有什麼人,隻有兩三個工作人員在一旁做著準備工作。
看到秦子冰進來,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男人笑著走了過來。兩個男人一見麵,那人朝秦子冰迅速的揮出一拳,秦子冰似乎料到了他會來這一招,一側身,幹淨利落的躲過。
“不錯,我還以為你小子當總裁後,豬腦肥腸,連步子都邁不動了,行啊,反應挺快。”這個男人皮膚黝黑,笑起來時露出兩排白白的牙齒,他向秦子冰身後的徐微微看去,然後一副了然的樣子調侃道:“原來是帶了美女來,我還說
你小子怎麼會想起來我這,以你的水平應該看不上這啊。”
“我老婆,眼睛別亂看。”秦子冰不滿的推他一把,眼中卻是帶著笑“老鬼,不夠意思啊,昨天沒來。”
說著他轉過頭向徐微微介紹道:“老鬼是我兄弟,以前我們經常在一起攀岩登山。”
徐微微微笑著向老鬼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原來是弟媳,不好意思昨晚才剛剛從尼泊爾回來,沒能趕得上你們訂婚。”叫老鬼的男人朝著徐微微抱歉的笑笑。
“怎麼樣?這次你上到多少米?去了哪些隊伍?”
“記得去年我們在猶他州懸崖遇到的那個波蘭人嗎?這次在珠峰下又看到他了,他還問起了你,還記得敗在你手下,可惜這次你沒去?”
“唉,我是真想去,可是真走不開,身不由己啊?”
“得了,你小子現在一門心思掙錢,不出一年,你絕對追不上我了?”
“老鬼,口氣倒不小,改天我們比一比,叫你輸的心服口服。”
兩個男人在前麵一邊走一邊說著,徐微微跟在她們身後,聽著他們的對話,麵上平靜,她不想在別人麵前表現出對他的愛好完全不知情的樣子。忽然發現,她好像對這樣的秦子冰很陌生,確切的說她認識的秦子冰還是十幾歲時候的他,之後全是空白,他在北京和去美國那幾年,認識了哪些人,做些什麼,全都一無所知。
徐微微正想著,冷不丁,前麵的秦子冰轉過頭來,“先跟著做一下熱身,等會我教你。”
老鬼已經去一旁給他們準備裝備護具去了。
徐微微仰起頭看著麵前的這堵牆,好半天才說:“我在底下看你爬吧,就不上去,我恐高。”
“你什麼時候恐高了?”秦子冰不禁一笑,見她不滿的瞪他,隻得忍了忍笑,問道:“平時不是膽挺肥的嗎?這會怎麼還沒上就怕了?”他故意激將。
果然,徐微微挑著眉橫了他一眼,說道:“誰說我怕了?我隻是?我隻是沒有試過。”說著說著,又皺眉抬起頭看了一眼,聲音不覺的就弱下去了幾分。
徐微微不知道秦子冰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裏,麵對這種驚險刺激的極限運動她會害怕嗎?答案當然是會,但想著這是他喜歡的東西,忽然她也想去嚐試,去了解。
她不該是他最親密的人嗎?她不該比這些人更了解他嗎?為什麼當他們興致勃勃的談論這些時,她會覺得自己像個陌生人一般,對他的愛好一無所知,又或者她對他一無所知的也許還不止這些,這種感覺實在不太好,所以她今天硬著頭皮也決定試一試。
這邊老鬼已經將要用的安全帶、頭盔、粉袋、繩索、掛鉤等裝備一一拿了過來,看著明顯有些膽怯的徐微微朗朗的一笑,安慰她道:“弟妹,子冰這小子的技術在國內可是前幾名,連我這天天玩這個的都比不上他,你就盡管放心。”
徐微微目光移向秦子冰,他似乎不以為意,從老鬼手中接過東西,隻管認真的給她將這些裝備穿戴好。低著頭選了一雙攀岩鞋給她穿上,大小竟然非常合適,還一邊給她講解著注意事項和技巧。
又邊說著邊給她綁上繩索,試了試鬆緊,他自己則帶了專用的一套裝備穿上,把登山繩的一端通過鐵鎖與徐微微腰間的安全帶連接,另一端穿過自己身上與其腰間安全帶相連的鐵鎖穿在一起,整個過程他動作熟練利落,一看便是玩家老手。
“看,我倆綁在一起了,要死也死一塊。”秦子冰抬起頭來,拉了拉連著兩人的繩索,笑著逗她道。
“誰要你死一起。”徐微微瞪他道,這話真不吉利。
秦子冰仰頭一笑,再看著她時目光平靜,卻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無論在攀岩還是登山過程中一定要信任你的同伴和保護者,微微,你隻要相信我,按照我的指引來,我保證你毫發無損。怎麼樣?相信我嗎?敢把你的性命交到我手中嗎?”最後一句,他明顯笑得意味深長。
相信他嗎?看著秦子冰向她伸出的手,徐微微也在心裏問自己,仿佛這一刻真的是要將生死,命運交付到這個人手中一般。
秦子冰回望著她,深邃的雙眸裏平靜無波,嘴角不徐不疾的含著笑,似乎很有耐心的等待著她的答案。
信任,不過兩個字,卻似橫隔在她心中無法逾越的障礙。他仿佛看到了她心裏,要她卸下所有防備,要她的人還要她的心,要她毫無保留的將自己全部交付給他。
徐微微辨不出他眼中的神色,遲疑了一下,終是將手放到他手中,口中卻故意笑著哼道:“不就是攀岩嗎?又不是在野外,我不管,反正是你帶我來的,敢讓我摔著,找你算賬。”
秦子冰笑了笑,眼底卻沒什麼表情,不再和她廢話,將她帶到牆下,站在她身後,先從最基礎手法,腳法開始教她。
其實秦子冰站在她身後手把手教她的姿勢很是曖昧,攀岩本來就要求攀岩者的身體要貼緊岩石,而徐微微感覺秦子冰就在身後貼著她,這讓本就緊貼著牆壁的她連呼吸似乎都有些不暢,不時的想回過頭。
“專心點。”身後的人拍了她頭一下教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