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董事長一大早就在餐桌前教訓女兒,徐微微本來就沒睡好,耳邊父親的嘮叨聲“嗡嗡”作響,她頭痛得想吃正天丸。不由得恨恨的瞪了對麵的罪魁禍首一眼。
秦子冰一臉無辜的看向她,眉宇間明顯的隱著笑。
“你瞪子冰做什麼?在這方麵你要好好向他學習。”徐啟山看了一眼秦子冰,又神情嚴肅的對徐微微道:“在工作方麵你要好好的配合子冰,不許像在家裏一樣耍脾氣,任性妄為。”
“知道了。”徐微微悶聲應道。今天是周一事情很多,她得把她不多的精力都留到工作中去,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辯解什麼。
女兒難得不頂嘴,老實答應,徐董事長也不好再?嗦什麼,悻悻的閉上了嘴。
“老爸,一大早就長篇大論的,真讓人受不了,我還是趕緊走吧。”一旁的徐菲菲站了起來,調皮的笑著,還一邊衝著秦子冰做了個鬼臉“本來還想叫子冰哥送我去學校的,看老爸這架勢我是不敢叫你了。”
徐菲菲是徐宅裏的唯一的開心果,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難得的,徐董事長也笑了笑。坐在他一側的謝婉嵐跟著笑斥道:“子冰哥忙著呢,你不要鬧他,讓老李送你。”
“沒關係,要不菲菲放學的時候我去接她。”徐菲菲現在讀高中,經常放學很晚,和他們下班後的時間差不多。秦子冰溫和的笑著道。
“子冰,你不要慣著她,讓司機去接就行了。”徐啟山笑著瞪了小女兒一眼。
徐菲菲俏皮的聳了聳肩“知道了,知道了,不麻煩大忙人了。”說完,便輕快的轉身朝門外跑去了。
“你看這孩子外套都沒拿,真讓人操心。”謝婉嵐一邊說,一邊笑著跟了出去。
徐微微默默的起身向樓上走去,桌上的早餐幾乎隻吃了兩口,還剩下一大半。
秦子冰目光掃向徐微微剩下的早餐,又看了一眼旋梯上的身影,笑意漸斂,神色不辨。
洗手間的鏡子前,徐微微拿清水拍了拍臉頰,抬頭看向鏡中的自己“沒什麼,徐微微,不要羨慕別人,笑一個。”說著,便真的朝著鏡中的自己笑了一個,麵上濕漉漉一片,扯過麵巾飛快的一擦,然後迅速的給自己化了妝,撲上了薄薄的粉底,淡淡的腮紅唇彩,鏡中立刻又是一個光彩照人的徐家大小姐。
收拾整齊下樓來時,父親已經走了。
秦子冰站在庭前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似乎是在等她,回過頭來一笑,細細碎碎的陽光從樹梢落下,映著他光亮的鞋尖。
“坐我的車一起吧。”
“不了。”徐微微冷淡的拒絕。上次父親的生日宴會時,已經著了道,這周一一大早再與他一起去公司,不是更洗不清了嗎?雖然現在公司裏的人指不定都已在談論她和他的關係了,但她還是盡量想以行動來與他劃清界限。
“有免費的司機給你開車,還可以趁著路上的時間休息一下,不是更好嗎?”秦子冰輕笑著道。
她心中一頓,是看她沒睡好,想讓她在路上休息一會嗎?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否決了心中的想法,不要被他外表迷惑。
她自嘲的笑了笑“免了,我可不敢勞駕秦總裁給我開車。”說著,從他身邊越過朝車庫走了去。
“唉,我們兩人用得著開兩部車嗎?真是既不環保又浪費。”他搖頭笑道,眼中含著戲謔“徐大小姐這麼奢侈,以後不知誰養得起啊?”
徐微微腳下一頓,回過頭狠狠瞪向他“放心,總不會輪不到你來養。”
秦子冰忍笑接過話道:“如果將來實在沒人養得起,我就勉為其難接過這個艱巨的任務吧。”
徐微微被他氣著,冷哼道:“不知誰吃徐家的,用徐家的長大,倒在這大言不慚。”
秦子冰沉默了片刻,直直的看著她,麵上還含著笑,眼中卻已結上了一層冰霜,慢慢伸出了手,捏住她尖尖下頜“牙尖嘴利,欠收拾。”他的手指修長冰涼,捏在她下頜,隻帶上了幾分力,卻已叫她動彈不得。
周身不由得陣陣泛上寒意,卻仍是不肯服輸的瞪著他,硬聲道:“放手。”
他低頭看著她微微顫抖的唇,瘦小蒼白的臉,心中一歎,依言淡笑著鬆開了她,卻俯身在她耳邊輕輕道:“微微,跟我鬧是要吃苦頭的。”
明明是威脅,他卻仿佛是在說情話一般溫柔呢喃。她心頭一顫,抬眼看向他,他燦爛一笑,便轉了身。
到達公司,在辦公室剛坐下一會,秘書小陳便泡好咖啡端了進來。徐微微匆匆抬頭喝了一口,交待了她幾件事,又看了一下時間,站了起來,匆匆拿著桌上的文件,邊走邊說道:“等我回來就開會,你準備一下。”今天是周一,照例,八點半是公司各部門經理的例會,例會結束之後便是她所在的部門例會。
來到三十八層的會議室時,與會人員已差不多都到期了,秦子冰也已就坐。徐微微抬頭看了一圈,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秦子冰低頭看了一下時間,再抬頭目光一一掃過,並未在她身上多做停留。隨後轉過頭從坐在他身後一側秘書手中接過一份報紙。
徐微微抬眸看過去,這個女人是他的新秘書嗎?並不是個年輕的女孩子,看上去好像三十左右的年齡。以她這個年齡資曆的秘書,徐微微應該是認識的。可她即沒有在總公司的秘書室見過,也沒有在她們這邊的秘書室行政等部門見過這個人。
那女人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注視,也轉眼看了過來,禮貌的微笑了一下,說不出什麼感覺,淡淡的似乎還帶著些許的疏離漠然。
徐微微不禁疑惑,公司裏誰不知道她是董事長的千金,平時秘書室的人見著她都是立馬熱情的堆上笑容,她這不冷不熱的笑是什麼意思?
正想著,秦子冰忽然將手中的報紙扔到了桌上,“誰能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都上報了,居然沒有人給我通報過這件事。”他語氣溫怒,一改之前的親和,目光銳利卻的掃向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