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兩天沒見麵了,坐在一起邊說邊笑的細細聊著,卻並未注意與她們相隔兩桌有兩人正注視著她們。

“我說你怎麼選在這吃飯,原來是來盯人的。”江陌城玩味的笑著,目光一會看向那邊桌上兩人,一會又看向好友挑釁道:“怎麼樣?情敵見麵是不是分外眼紅?”

“情敵?你當我還是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秦子冰不禁失笑,隨後神閑氣定的反問道:“你認為他會是我的對手?”

“誰能是你秦子冰的對手?兩年前就將別人查得一清二楚。”江陌城笑道,秦子冰出國之後聽說徐微微談了戀愛,就托他調查了周晨,他從不是那種盲目自負的人,知己知彼,方才處變不驚,神閑氣定。

“吃完了嗎?吃完了就下次再聯絡。”秦子冰笑著道,顯然他已準備和好友告辭了。

“你小子,老子特意為你接風的,你利用完我就拍屁股走了,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江陌城不滿的怒道。

“怎麼?你願意和我一起過去?”秦子冰笑。

“得了,得了,我就不去湊熱鬧了,你們三人去掐去吧。”江陌城立即搖了搖頭,起身丟下一句“下次你請我。”便迅速的走了。

徐微微這邊也已經快吃完了,此時服務員又給送上一份榴蓮班戟。

“咦?是不是弄錯了?我們沒有點這個啊。”周晨看著麵前的甜品疑問道。

“是我點的,你不知道微微喜歡吃榴蓮嗎?”秦子冰帶著一臉親切的笑出現在她們麵前。

饒是徐微微定力好,也被這忽然出現的笑臉,驚得無語凝噎,仿佛見到了鬼一般。

“這位是?”周晨瞥了一眼徐微微問道。

“秦子冰。”秦子冰簡單的報上名字,主動的笑著與周晨握手,隨即便自顧自的在徐微微身邊坐了下來。

“你怎麼在這?”回過神來的徐微微冷了臉色問道。

“我和朋友在這吃飯,剛剛吃完,看到你們就過來了。”他說得一本正經,好像真是在這巧遇似的,又故作疑問的目光睇向周晨那方問道:“這位是?微微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周晨,我男朋友。”礙於在周晨麵前不便發作,徐微微隻得咬牙切切的回道,故意加重了男朋友三個字。恨不得將身旁之人搓圓壓扁,再丟地上猛踩幾腳方才解恨。

秦子冰當然知道身邊的女人已經被氣得在暗中揮著她的小爪子了,他卻依舊麵上笑得雲淡風輕,仿佛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一般。

周晨是聽說過秦子冰的,隻是既然徐微微接受了自己,他便認為那些傳言也許就隻是她父親的玩笑罷了。何況微微從不在他麵前提起這個人,他就也沒在意過。可今天看到秦子冰原是如此氣宇不凡,而且對微微言行裏都無不透著親密,心中頓時不是滋味,但還是禮貌的笑著與他打招呼,並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飛宇廣告。”秦子冰接過後客套的看了一眼,便轉而對徐微微催促道:“等你把這榴蓮班戟吃完,我和你一道回去,正好今天去公司發現幾個問題,董事長要我問你。”

“我休息時間不談工作。再說你為什麼要和我一起回去?”徐微微莫名其妙道,覺得這人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哪有人在別人約會時這樣橫插進來的?除非他是個白癡,否則就是故意的,而秦子冰顯然不是個白癡。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剛回國還沒買車,這裏是郊外晚上很難打到車,反正你們也快吃完了,我當然坐你的車一起回去。”秦子冰說得理所當然。

徐微微氣結。雖然她刻意壓製著火氣,但周晨還是感覺到了,忙勸慰道:“這裏是不好攔車,我們也吃得差不多了,你就讓他坐你的車一起回去吧,不然我送他也可以。”

“不用了,你家方向相反,沒必要特意繞大半個城,他坐我的車回去就行了。”徐微微哀怨的看了一眼男友,不甘不願的道。

“還是男朋友說話管用。”一旁的始作俑者,明顯奸計得逞,含笑道。

“走吧,走吧,”徐微微心中忍得辛苦,起身不耐的催促道。

三人在停車坪裏道別,臨別時徐微微上前主動的摟著了男友,某人卻仍不識相的靠著車門遠遠的看向她們,目中寒意森森,嘴角卻還掛著一絲笑。

徐微微靠在男友胸前,悶聲道:“對不起,不知道他會忽然冒出來,今天不能陪你了。”本來,吃過飯兩人還準備去湖邊走一走的,享受一下難得的二人世界。最近周晨公司好像很忙,兩人經常要兩三天才能見上一麵。

“沒關係,等忙過這一段,我多抽時間陪你。”周晨回摟著她,別人都認為徐微微刁蠻高傲,可是她在他麵前從未無理取鬧過,相反總是非常體諒他,完全是個合格的女友。

忍不住在她的額前輕輕落上一吻“再說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不是嗎?”在一起近兩年了,卻很少與她談到未來,不是不憧憬,不是沒規劃,隻是因為知道她父親不同意,便總想著在事業上做得更好,更成功的一天堂堂正正的牽著她的手站在她的家人麵前。若在平時他也許不會這麼輕易的許下一輩子,也不會這麼當著外人的麵吻她。可今天他忽然感覺到了壓力,也察覺到了遠處那道不善的目光,他竟然有了一種害怕失去她的感覺。

“嗯。”徐微微揚起笑臉,兩人還待你儂我儂,停車坪裏已陸陸續續有人來取車了,兩人隻好悻悻的分開,各自開車離去了。

一路上,徐微微都沒有搭理身邊的人,她還沉浸在剛剛周晨的甜言蜜語裏,唇角彎著點點的笑,整張臉柔美至極。這般迷人的徐微微卻沒有幾人見識過,隻需一眼便狠狠的攥住人心。

秦子冰是見識過的,隻是曾經隻對他展露過的芬芳,此時卻是為另一個男人盛開。他的目光漸漸不耐,這笑容驀然在他眼裏變得刺目,不禁冷笑的打斷道:“就這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