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讓你寧可推翻我們之間的約定?”
這層認識讓霍紹雲心中也忍不住浮現出一絲怒意,這女人到底有沒有自覺?明明是他的緋聞女友,還要在公共場合,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向其他男人笑得那麼燦爛,把他放在了什麼位置?現在不僅死不悔改,還如此理直氣壯,她是不是凡事都總要和他對著幹,才會覺得開心?
“這根本是兩回事好不好?”洛菁無奈地白他一眼,終於慢半拍地發覺,要和眼前的男人講道理,簡直無異於對牛彈琴,還彈得是五音不全的調子。
我看來沒區別。”
“那隨便你,懶得和你說,姑娘我不奉陪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她為什麼總要留下來,承受他莫名其妙的怒氣?他老人家高興就給個賞賜,隨手介紹個名人給她工作機會;他需要就對她摟摟抱抱、親親我我;他心情一個不爽,就不看時間、不論地點、不問原因,亂發脾氣,從沒見過像他這樣不講道理的男人。於是,洛菁選擇了最簡單的辦法,一走了之。
看著洛菁真的轉身就走,霍紹雲一張臉陰沉得仿佛能擰出水來。她就隻會避開自己嗎?霍紹雲那種窒悶的不悅更加膨脹,被他吻一下碰一下,甚至多說幾句話,就好像病毒感染一樣,迅速逃得遠遠的,對別的男人就能那樣和顏悅色,有說有笑。笑話,要知道,有多少女人巴不得黏住他緊緊不放,她究竟憑什麼耍性格?真以為是非她不可還是怎樣?
“你要是走了,就別再回來。”洛菁身後傳來霍紹雲冰冷的聲音。
洛菁頭也不回地擺擺手,“求之不得,我正圖個清靜。”
雖然不知道有些距離之外的其他人,聽到了多少,看到此情此景怎樣理解,洛菁自認為,終於能夠揚眉吐氣地扳回了一城,痛快地出了這些日子以來,被霍紹雲壓迫的一口惡氣。
在接到張誌飛邀約一起去海灘逛逛的電話的時候,洛菁幾乎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下來。反正前天和霍紹雲鬧翻之後,兩人處於互不理睬階段,即使偶爾見了麵,也自動把對方劃歸為路人甲乙丙丁。
雖然洛菁自己也覺得,這種近乎於冷戰的吵架方式很幼稚,但她絕不承認自己是在和霍紹雲賭氣。反正自大如他,隨手一抓,就能找到無數更聽話、願意拜倒在他休閑褲下俯首稱臣的女人,又何必非要招惹她?看來這一切,等回國之後馬上就可以結束了,到時候她的生活,就能回歸到原本的軌道上去。
洛菁還是那一身短褲T恤的簡單裝備,這次出門前,她不禁特地照了照鏡子,耳邊回響起霍紹雲那番冷嘲熱諷的形容。是穿得再少,也不會有男人有興趣多看幾眼?她真的淒慘到這程度?給他看,她還不稀罕呢!她倒是要打扮一下,讓他擦亮雙眼看一看,她洛菁在不被他這個變態壓榨的時候,也能有小清新的另一麵。
想到這裏,洛菁轉身踱回行李箱前,重新在裏麵奮戰一番,找出一條櫻粉色的吊帶裙來。這本來不是她的風格,都是當初林樂樂拉著她去瘋狂購物,買了之後才發現,以林樂樂將近一米七的高挑身材,這條裙子根本就是童裝,所以才硬是塞給了她。
這裙子在衣櫃的角落裏被雪藏了N多年,以至於洛菁自己都忘記了它的存在。那天匆匆忙忙地收拾行李,可能是從櫃子深處拿行李箱的時候帶了出來,隨手放進了箱子裏。等她發現的時候,這條裙子已經跟著她搭了將近十個小時的飛機,來到了巴厘島。
不過,眼下洛菁卻很慶幸,自己帶來了這裙子,關鍵時刻還能在她一堆缺少女人味的一衣服中,挑出一件能看得過去的。她飛快換上吊帶裙,又想了想,找出一雙平底的白色涼鞋穿好,在鏡子前再次審視自己,拿過一個發梳,把原本亂蓬蓬隨意披著的頭發梳順,然後在腦後簡單地挽起來,大方又淑女。
眉滿意地對著鏡子裏笑笑,這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酒店大堂的沙發裏,霍紹雲正交疊著修長的雙腿,優雅地看著報紙。即使是在霍紹雲的名氣並不能說是家喻戶曉的國外,單以欣賞一個男人的角度去看,霍紹雲也無疑是最耀眼的那個。他那溫和而悠閑的姿態,與落地窗外灑進來的金色陽光相映成輝,映入眼中,便難以移開半分,惹得周圍的女同胞們,紛紛側目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