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大學剛畢業,媽媽入院的時候,她兼職模特,不小心意外撞到了他。
逆光裏,他和往常一樣端坐著。
她依舊看不清他的容顏和表情,但眼神還是那麼閃亮,聲音一如記憶裏的冰冷,“醒了?”
嗡,任是簡單再冷靜,也傻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我……”
聲音沙啞,喉嚨裏像著了火,全身又酸軟,想掙紮著起身,才發這裏根本不是監獄。
手,狠狠捏了自己一把,“疼!”
不止疼,滿手的凍瘡不見了,玻璃上倒影的人兒,頭發不再糟亂,臉上也是幹幹淨淨,透著青澀和勾人的桃花眼,撲閃得滿是驚訝和錯愕。
這是怎麼個情況?
簡單楞了楞,下床,她腿軟,借著踉蹌,她頂著亂七八糟的思緒,噗通一聲,跪在他麵前,“溫,溫總,不不,是閻王爺,請問…我是不是該投胎了?”
“……”當真精神不正常?
溫雋澤劍眉擰了擰,仿佛又像到那個乖巧、柔順的小唇模,窗簾拉嚴的房間,他沒開燈,隻捏起她下巴,“錯,應該是下油鍋才對!”清了清嗓音,既然她想演,他就配合她胡謅,“魂飛魄散前,你還有什麼可說?”
地板有點涼,簡單下巴疼,卻能很清晰的感覺男人的存在,不知覺,眼框瞬紅,“閻王爺,您跟我老板好像!”
下秒,她抱著他,忽然聲淚俱下的大哭。
那哭聲,是這一年裏,從來都不曾有過的狼狽,本就半透明的睡衣,因為磨蹭、掙紮和淚水,扯開了大片春光不說,人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扒到他兩腿間,臉頰磨蹭的地方正是她一直精心伺候的部位,聲音哽咽,“我沒殺人,真的沒有殺人,頂多隻是自衛過度,我……”
她想說什麼?
腦袋被捧住的一瞬,因為他的碰觸,她忍不住的抖了抖身子。
刹那,除了撲通撲通的心跳,再就是撲鼻而來的熟悉,果然在她被獄友摁進尿桶後,他還是出現了。
最初,在遭遇一次次的暗算,除了皮外傷,性命根本沒事。
按常理,周少死了,她既然被送進監獄,那麼作為他的家人一定不會放過她,可每一次她都能化險為夷。
所以,她賭了!
目前看來,她是賭對了嗎?
吸氣,簡單剛伸手想要去碰他的象征物,這時下巴猛得一緊,盡管她飛快的掩飾了內心的慌亂,但溫雋澤還是瞧出了什麼。
他不點破,隻低笑,“小東西,剛醒就想勾引我?”
“…沒,沒有!”她心下一慌,想都不想的否認,感覺到他手指在用力,她偏頭不去看他,腦中回蕩卻盡是他的聲音。
磁性中透著沙啞,好聽得像大提琴。
那一閃而過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顯得那雙尤其黑亮的眼眸,好像寫滿了戲弄,一戳即中的話,讓她那雙本就緊張的手,僵得不知道該收回還是繼續。
良久,她說,“可以嗎?”
“可以什麼,說出來!”
“我可以勾引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