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琴熟練的開車,一句話不再言語,我看著她的背影,警惕性提高到一觸即發的防禦,隻要危險出現,我就拚命,不踹不打,咬死你,你細皮嫩肉的,老子的牙齒質量好的不得了。可一路上什麼發生,安全的駛上鄉間公路。
“到了,下車吧。”張琴的車平穩停下。
我給完了錢,心裏直念阿彌陀佛。看來張琴是現實的人,與鬼怪無關。我推門下車,隻看了一眼,一顆心就又掉入了深淵。
停車的地方並非我村外的和碎石路交接的三岔路口,而是上次警察帶我來辨認張琴屍體的地方。“張琴姐姐,沒到地點啊,還差三裏地呢。”我說著,撒腿就跑,恐怕慢一步,就被張琴鬼上身,占有了我的初夜權。
“到了,是我到家,不能再送你,抱歉。”張琴的話聲傳來,我覺得這不是夏天,而是根根寒劍刺骨的冬季。
她死的地方是她家?
我用盡全身力量奔跑,不敢回頭,感覺著她沒有追來,除了我的喘息聲,什麼也沒有。
終於進村子了,終於到家了,撞開門,我就趴倒在大門邊起不來。身體累,精神也受到極大的刺激,靈魂幾乎被清空。
我在天堂,還是掉進了地獄?
是老爸把我架進去的房間,無論問什麼,我回答不出,眼神散亂,口水一個勁的流,這可把老媽嚇壞了。今天早晨剛被派出所“請”了去,審問了一大天,才算無罪釋放,現在又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象是被人攻擊了,也不象被野獸攻擊,老媽隨即就想到更不好的結果。
“你是死人啊,兒子都這樣了,還不快去,快去請高全三哥。”老媽抄起桌子上的碗,就砸了過去。老爸這才猛然醒悟,連忙出了門。
高全三伯來了,路上遇到高猛,他也來了。幾個人商量了一下,老媽去請村子裏治療室的王醫生,高猛和三伯去鎮上去接劉半仙。不大一會兒,堂哥高勝也來了。
半個小時後,王醫生挎著醫療包趕到,測血壓,心跳,體溫,一切正常,而且一點病理的症狀也沒有,所以說了一聲無能為力,另請高明的話,轉身而去。
一個半小時後,高猛和三伯返回,可是失望的表情如暴雨前夕的烏雲。他們敘說劉半仙已然駕鶴西去,也就是給奶奶出殯那天,他處理完我家的事,回到家就故去了,屍體已經掩埋多日。
這可怎麼辦?
所有人急的來回轉圈,本來是想著請教林祖爺的,但是天太晚了,怕驚著他,更出大事。
高猛一臉憂鬱之色,趴到我耳邊,吹著氣,把我吹的癢癢的,“兄弟,是不是想漂亮女孩了,如果是就眨下眼睛,哥去給你找,花多少錢都無所謂,隻要你好端端的,錢不是問題。”
我心裏這個罵啊,花錢找來的女孩子,除了小姐還是小姐。
不能眨眼睛,絕對不能眨。
“其實譚薇薇真的很不錯,漂亮、多情、而且有錢,人家看上你了,是造化,別挑肥揀瘦的了。人啊,誰還沒有個缺點毛病的。娶回家來,你就是大柳樹村最能耐的人,無論誰都會高看一眼。你要是想譚薇薇,哥就是翻遍紅普縣,也要找到,拉到你身邊來。”高猛繼續在喋喋不休的說著。
我還真的想譚薇薇,可不是思念型的,是想知道她現在哪裏,是否安全,二十芳華的女孩子,從沒來過北方,如果水土不服怎麼辦,如果被壞人欺負怎麼辦?
一層層的憂慮,加重了我的心結。
“啪啪”老媽把桌子拍的山響,可是真的誰也沒辦法,隻有等到天明,請教林祖爺。時間過的太慢了,一分鍾等於一年。
煎熬到心碎。
“兄弟,你快點好起來,和哥抽煙,和哥侃大山,看,這是軟包中華,哥剛買來的。你要知道不是哥不喜歡抽好煙,而是你嫂子管的緊,手裏有錢也不敢買好的。現在撇開她,咱就抽好的。”高猛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拿著兩包軟中華。
我真想去享受,可有其意而無其力。
見我一動不動,高猛都快哭了。雙手捧著腦袋,痛苦的到了院子裏,就聽到有人道:“無量天尊,屋裏有人麼?”
所有的人都聽到了,爭相跑出去,燈光之下,一個年輕的道人麵露微笑,穩穩的站著。
道人自稱雲遊天下,見這一帶山美、水美,就想今夜在大柳樹村借宿一夜,明日遊山賞水。可是經過我家時,發現黑氣籠罩,鬼影盤旋,陰風慘慘,掐指一算,有鬼魂作祟,於是以出家人慈悲為懷的宗旨,特來我家一窺真相。
我家的人就象看到了大救星,激動的眼淚盈眶,年輕道人說的沒錯啊,我就被鬼魂纏身,正在鬼門關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