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八爪的視線在辛柯和陸浩瀚之間遊轉著,就從剛剛的情形來看,剛剛辛柯的動作恐怕是臨時生意的,並沒有和陸浩瀚商量過。然而,陸浩瀚不錯是看了那麼一眼,便是表情極為肯定的作出回應了,看樣子極為信任他的女人。
這樣默契般的信任,在那麼一瞬間讓八爪有那麼一點恍惚,曾幾何時,自己也曾有這麼一個自己深信不疑的女人,她並不漂亮,而且很平凡,有的時候,她完全不了解自己為什麼要做海盜,實際上就連八爪自己也不了解為什麼會成了海盜,隻因為他的父親是海盜,他生來也就是海盜了。
但毋容置疑的,他喜歡,他愛那個看起來很平凡的女人,甚至不惜有過舍棄海盜這個身份成為一個最普通最平凡的普通人,度過剩下來所有的時間。但上天還沒有給他這樣一個擺脫海盜身份的機會,他還沒有開始行動,他所愛的女人便在病魔的折磨下消逝了。
那一切,就仿佛像是一場鏡花水月,給了他最美好的期待,給了他最大的愉悅,遠遠勝於奪取下一片海域的愉悅。他想,他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海盜,他開始對這樣海盜生涯,舔著刀口的生活厭倦了,但是,他也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隻因為他連將自己所愛的女人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的機會都沒有過。
然之後,他知道答案了,為什麼自己會成為海盜。不是因為他的父親是海盜,而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了海盜的生活,他已經無法像是普通人一樣活著了,他隻能當的,也就隻有海盜了。於是,他又恢複成以前的八爪的,過著以前的生活,隻不過再美的女人看在他的眼裏卻是沒有任何一點的感覺了。
看著沒有什麼表情的辛柯,八爪卻是知道,就在他剛剛想靠近這個女人的時候,他便注意到辛柯的動作,雖然隻是微小的動作,但他還是注意到了,那個打扮中性的女人第一時間就對他做出防備之姿了,可在紅頭將她拉到身後的時候,雖然隻有那麼一點點,但他還是感覺她臉上的表情放鬆了不少。
忽然間,直覺上,八爪便是相信了,微微地向陸浩瀚點了點頭,手指微微一動,便是將那兩張紙條往內一折,‘哢’地一聲便是打著的火機,將那兩張紙條燃燒殆盡了,即便是那燒剩下來完整的灰燼,他也用手指給完全捏碎了才放心,等他確定不會再有其他人發現了才放心地拍拍手,視線不落痕跡地往邊上的海鯊和鐮刀掃了兩眼,很快便收回來。
此時此刻,八爪嚴肅的表情便已恢複平常,就像剛開始遇上的那個熱情的海盜頭頭一般,拍了拍手,身後不遠處的手下便是識趣地拿了兩壺好酒的過來,一壺遞到了陸浩瀚的麵前,另一壺便是讓他一下子給灌下了近三分之一,也不怕酒勁一下子上來,說道,“好酒,好酒,果然隻有上了年份的酒才有那麼一點意思,紅頭,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紅骷髏’接下來會有什麼計劃,但估計今晚你在這裏過夜了,等到明天海潮升上之際,才能離開了……”
陸浩瀚也無奈,本來得了這樣要緊的消息應該是第一時間分頭去處理才是,但是,海盜島的位於海域的中心處,雖然海水的水位比平時要低得多,但是,在這樣的深夜出航無疑是找死,再重要的任務也隻得耽擱一個晚上了。
歎了一口氣,陸浩瀚便是點了點頭,“也就隻得等上一個晚上了,這恐怕還得拜托你一下給我的人提供一個保暖之物了。”
“沒有問題,你那不過是十人而已,等會兒我便讓他人拿些厚物上來,隻是你和……”說著,八爪的視線便是往陸浩瀚身邊的女人望去。
“……”臥槽,他給忘記這一遭了,瞬間,陸浩瀚不由得默默地汗了,心裏說不出的糾結,辛柯是以著自己女人的身份出現在這裏的,自己以前還表現得如此‘非她不可’,現在怎麼的也就隻能硬著皮頭上了,雖說陸浩瀚以前一忙起來,也經常和自己戰友混亂地將就一夜,但是不知怎麼的,他就怎麼都無法將辛柯都做普通漢子來看待,不僅僅是因為辛柯的皮相較好的問題,還有辛柯的怪異性子到現在他都無法拿準,由於是在辛柯第一天進入‘血色’的時候,自己毫無防備地在他的身旁睡了一夜,還睡了如何安穩,這樣史無前例的經曆反倒讓陸浩瀚不想再接觸這樣雷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