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側臉一看,正對上了一雙沒有眼球的眼睛,那個嬰靈就這樣在我的身邊趴了一夜嗎?
但是所幸,墨還是救了我一命,撐到了我爹回來。
我爹一進門,便急匆匆的衝到了我的身邊,第一件事就是確認我背後的夜叉。但是看了以後,他卻一句話都不說。
我心裏害怕,哆哆嗦嗦的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爹歎了口氣,拿手在我的手背一抹,遞到我的眼前,隻見入目一片烏青,我先是先是一愣,然後徹底傻眼了,自己背上的夜叉難道被融了?
我呆呆的看著我爹的手,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夜叉護不了你,自己走了。”我爹沉聲說道。
我這個時候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了,夜叉有靈,自己走了,這是不是說我已經死定了?
我爹拿出煙袋抽了起來,沉沉的問了一遍昨晚的事情,當聽到蘇姓女人的時候,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給我解釋了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原來那個女人用嬰靈的怨氣擋住了煞氣,蒙了夜叉的眼,所以夜叉沒有反應,等她得了我的紋身,嬰靈被白虎的煞氣逼了出來,她的煞氣露出來,驚了夜叉,此時小鬼已經不敢動她,於是便纏上了我。
這是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六神無主的看著我爹,他是我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沉思了一下,似乎有了主意,對我說道,“你去準備一碗米,一碗水,和一把傘,靠在門口,把水放在右手邊,把米放在左手邊,要是有孩子哭,你就說,隨意吃喝,吃飽上路,撐住二十四個小時,假如沒事兒的話,就算你渡了這一劫。”
“要是還有事兒呢?”我急忙問道。
我爹歎氣,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我已經知道了,如果過不去,自己這條小命十有八九是交代了。
我爹重重的拍了我的肩膀一下,發狠道“放心,爹肯定不會讓你死的,你先按照我說的做,我去出去給你想想辦法,撐到明早,記住,假如米麵的碗灑了,就拿刀割開手腕,把血撒一圈,你是童子,血能擋一段時間。”
我點了點頭,我爹便出門去了,我按照我爹的吩咐,準備好的東西,靜靜地在屋子裏麵待著。
不多時,便有孩童細小的聲音由遠及近,走到了我的麵前,我嚇得閉緊眼睛,連忙念道,“隨意吃喝,吃飽上路。”
嬉戲聲戛然而止,我睜開了一條眼睛縫,發現頭上的傘動了動,就沒有其他的動靜了。
我一下子有了一些底氣,接下來又來了兩撥小鬼,我按照我爹的方法做,都有驚無險的度過了。
但是天一黑,我就感覺事情不對了。我在傘底下蹲的時間長了,想伸伸腿,可是剛想動彈,傘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在晃蕩一樣,隨時有可能被掀開。
我急忙拉住傘柄,心下驚詫,這次來的小鬼明顯的和之前的不一樣。
晃動持續了一會兒便停止了,我鬆了一口氣,想著這麼厲害的東西也掀不開傘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兒了,但是剛想完,我就發現,傘是沒動,但是傘柄卻有了一道細小的裂痕。
我暗道一聲不好,小鬼便又開始折騰傘,這次裂痕更大了一些,眼看傘就要被拆了,我一咬牙,拿出刀子,劃開自己的手腕,把血灑在了傘上。
刺骨的疼痛激發了我的血性。我大聲的罵了幾句。然後小鬼便不知道去了哪裏。
而我此時握著自己的手腕,這種疼痛的感覺,沁入心脾,血液流出身體的感覺,更是滲人。但是還好,知道天蒙蒙亮,那個小鬼也沒有來,看樣子是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