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來自夜梟的挑戰書(2 / 3)

“對呀,沒錯。”

“可是他姓舒,你姓許啊!”

“我們一家都是公安係統的。我剛做法醫那會兒,擔心被人說裙帶關係,就用了我媽的姓,所以到現在還有好多人以為我姓許。我其實叫舒清灩,和我哥就差一個字。”

傅柏雲聽完,抹了把臉,要是地上有道縫的話,他肯定馬上鑽進去。

可惜眼前沒地縫,隻有個盤子,所以他的臉都快埋進盤子裏了。好丟臉啊—傅柏雲啊傅柏雲,你看你幹的這叫什麼事,把大舅哥當情敵,還在人家妹妹麵前說她哥的壞話,這第一印象就算再穿十套高檔西裝也挽回不了了。

“你肚子疼嗎?”舒清揚問。

傅柏雲一秒回神,抬起頭左右直搖。

“不不不,我挺好的……那個……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的關係,我剛才說的那些……你……你們別在意啊,我胡說八道的。”

“沒事,他本來就有病,要不我也不用特意搬到他樓下住了。正常人誰受得了三更半夜有人又吼又叫又跺地板啊。現在有人感同身受了,我高興還來不及。”

傅柏雲看看舒清灩的臉色,她不像在說謊。他又看看舒清揚,舒清揚停下吃炸醬麵,問妹妹:“你當著我的麵這樣說我,不怕刺激到我嗎?”

“你怕被刺激到就去看病,是誰堅持不看心理醫生的?”

舒清揚不說話了,低下頭繼續吃飯。

舒清灩又對傅柏雲說:“我哥這幾年一直在警校教學,他不看醫生也沒人能拿他怎樣。現在他回到一線了,局裏的規定,所有刑警都要定期去心理醫生那兒報到的,看他還怎麼糊弄。”

舒清揚的回應是繼續吃飯。他三下五除二把炸醬麵吃完了,一推盤子,轉身回房間,半路又退回來,看看桌上小銅人手裏的玫瑰,他問:“這哪兒來的?”

“傅柏雲帶來的。”

舒清揚看向傅柏雲,“送給我的?我不喜歡玫瑰,有刺。”

傅柏雲差點又把嘴裏的可樂噴出來—誰給你買的啊,我是送給許,呃,舒法醫的!

半小時前他大概會這麼說,但現在知道人家是未來的大舅子了,討好還來不及呢,哪敢對嗆。他咳嗽著問:“那你喜歡什麼東西,下次我來的時候買。”

“幫忙買包鹽吧,家裏的鹽用完了。還有,這是我放證物的地方,不要亂插東西。”

舒清揚把花拿出來丟去一邊,在傅柏雲的瞠目結舌中回了房間。舒清灩說:“你不用理他,他腦子裏隻有案子,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說是證物。”

“呃……不錯啊,挺有個性的,哈哈。”

“就是太有個性了,他退居二線之前有過幾個搭檔,都沒人受得了他,最後孤家寡人自己辦案。今天王科讓你跟著他,我還真擔心你受不了。”

傅柏雲認真想了幾秒鍾—在不知道舒清揚的精神狀況之前,他是有點受不了,不過既然人家真的有病,難道他還會跟個病人計較嗎?話說回來,舒清揚要是真的一無是處,又怎麼會調去特調科呢。

他斟酌著問:“你說他有病,是真的嗎?”

“這件事還要從頭說起,你看過我哥的檔案嗎?”

傅柏雲是想查的,但今天太忙,沒抽出時間來。他搖搖頭正要回應,書房門打開了,舒清揚在對麵叫:“舒清灩你過來下。”

語氣不太好,傅柏雲看看舒清灩,小聲說:“他是不是聽到我們說的話,生氣了?”

“不會的,至少他不會衝我生氣。我過去下,你慢慢吃。”

舒清灩給傅柏雲做了個“別擔心”的手勢,跑過去。她一進書房,舒清揚就把房門關了,他臉色不太好。舒清灩問:“查得不順利?”

“不是,我是要跟你說,那個人不適合。”

“哪個人?”

舒清揚不說話,下巴往外一甩。舒清灩“撲哧”一聲樂了,“噢,他要是和你頻率一樣,那這裏大概也會有問題。”舒清灩指指自己的頭。

舒清揚一臉嚴肅地說:“我是說你,他智商太低,你們要是在一起,將來小孩一定很笨。”

“我們隻是今天碰巧相了個親而已。哥,我對你的遠慮感到萬分的欽佩和無語。”

“得了吧,他特意穿西裝還送花過來,擺明是要追你,所以作為兄長,我有義務提醒你……”

“孩子的智商主要遺傳於母親,所以你擔心的可能性不存在。你與其在這裏杞人憂天,不如好好想想怎麼破案。”

舒清灩看看桌上的電腦,舒清揚不說話了,乖乖坐回椅子上。舒清灩又冷靜地提醒道:“這次你能調回一線,王科出了不少力,條件是你不能單獨行動。所以我和他適不適合不重要,你們一定要合拍。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要是你再把搭檔給氣跑了,那你就等著回去教書吧!”

這句話對舒清揚最有效,他看著視頻,嘟囔道:“我個人對他並沒有偏見。”

“很好,請保持下去。”

舒清灩從書房出來,就見傅柏雲在對麵探頭探腦,想起哥哥說的話,她忍不住覺得好笑。傅柏雲問:“沒事吧?”

“就是聊下案子,先吃飯,吃完飯,我有事要跟你說。”

“你不急著回局裏?大家還在等驗屍報告呢。”

“那個我交給越法醫處理了,因為接下來我們要說的事更重要……不用擔心,那也是一位很優秀的法醫。”

飯後,傅柏雲幫舒清灩收拾了廚房,兩人回到客廳。舒清灩取來平板打開,將屏幕轉向他。

“這是我哥的檔案,你先看看。”

舒清揚的資料很詳細,從警校到工作再到轉去警校教學,這期間的幾年,他做過刑警大隊長,破獲了十幾起疑案,是公安係統裏有名的罪案專家。其中一些案例傅柏雲也是耳熟能詳的,他沒想到這些案子居然是舒清揚帶人破獲的,不由得肅然起敬。

按說這樣一位優秀的刑警,應該有更多升職的機會,可是三年前他卻轉去了警校任教,直到一個星期前才被調進特調科。

傅柏雲看完檔案,再回想和舒清揚第一次見麵的情景,他明白了—以舒清揚的機警,他應該在大家暗中追捕逃犯時就留意到了,所以才會出手相助,而不是碰巧幫上忙。

他問:“舒警官會去任教,是不是和他的精神狀況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