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陽光中微微眯著眼眸,深情凝視著遠處頎長俊秀的身影,微笑。“我很幸福。”
“嗯,我們都祝福你。”
這話是真心的,不管怎麼羨慕嫉妒,也無法真的恨一個脾氣這麼好的女孩兒。
“那我們繼續吧。”
林佳走了幾步,眼前突然一陣天旋地轉,暈了過去。
……
醫院。
護工正蹲在地上幫徐煜洗腳。
他脊椎斷裂,脾髒受損,再加上一些外傷,沒辦法站起來,隻能坐輪椅。
有時候出行,都會遭到各種異樣的眼神,把他當成殘疾人,每次這個時候他都很憤怒,恨不得朝所有人大吼——看什麼看,老子有錢,老子不是殘疾人。
“洗好了。”護工把他的腳從水盆裏拿出來,正在擦。
徐煜不知怎麼的,突然就很惱火,一腳踢翻了水盆,濺了護工一身,她嚇了一跳,尖叫著站起來。
“你幹嘛啊你?”
腦袋都濕了,正往下淌水,衣服也濕了一大塊,“你神經病嗎?”
“怎麼?不高興了?”徐煜冷笑。
“廢話,你這樣能高興?”
“你這種人,做這種低等的工作,不就是為了錢嗎?既然要錢,那就活該被羞辱。我有的是錢,跪下,把我的腳舔得幹幹淨淨,我就給你錢。”
“你有病!”護工握拳,氣得發抖。
“說白了,不就是錢的問題?別在我麵前裝清高,有錢就能買你們這些人的自尊。”
自己曾經因為沒錢被狠狠羞辱過,受過很多苦,造成他現在這種心理,也很想用錢去羞辱別人,就像是一種報複。
“你這種人真惡心。”
“嗬嗬,說吧,要多少。”徐煜從抽屜裏拿出錢包。“一千?五千?一萬?”
他抽出一張卡。“隻要你把我腳上的水舔得幹幹淨淨,我就給。”
“十萬塊錢,你得伺候多少人才掙得回來,現在隻要十分鍾就行。”他拿著卡在她麵前晃了晃,“跪下,這可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護工氣壞了,脫下外套扔在地上。“我不伺候了,你這種人就該被車撞死。”
說完就怒氣騰騰地走了,陳雪走進來,撞上她。
“怎麼了?”
“你問他。”護工推開她走了。
“發生什麼事了?她又不幹了嗎?”
徐煜冷笑一聲。“在我麵前端架子,有她後悔的。”
“你到底怎麼回事?這已經是第三個不幹的人了,你……”
“那又怎麼樣?隻要有錢,這份工作的大把人求著幹。”徐煜把錢包扔回床上。“隨便找!”
“你、你根本不知道有多難,現在不是有錢就能搞定一切。”
“呸,你當年不也是用錢搞定我?沒有錢買不來的人。”
歐陽爍不也是靠錢搶走了林佳?女人都愛錢!
如果這個人不是她丈夫,陳雪早就把他推出窗外了。
“怎麼?你也想衝我發火?你也受不了了嗎?受不了就滾,沒有人求你忍受,我也不想看到你這張晦氣的臉。”徐煜繼續罵道。
陳雪哭起來。“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才會和你這種人扯上關係?早知道我就……我死也不會和你結婚,我這是自找罪受。我已經快被你折磨瘋了,折磨死了,你還想我怎麼樣?你真想我崩潰嗎?”
“你還有臉哭?是你害了我——”徐煜一把將她拽了過來,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爆出來了。“要不是你,林佳現在還是我的女人。”
“那你有本事把她搶回來啊,衝我發什麼火?”
陳雪的頭皮都快被他扯出來了。
“隻會拿自己的女人出氣,你算什麼男人?你就是個膽小鬼,懦夫,無恥——啊!”
“啪!”一個耳光把陳雪打倒在地。
她捂著臉,笑了起來,笑聲充滿了諷刺和絕望。
“嗬嗬……你打我啊,你打我也改變不了什麼。我過的慘,你也好不到哪去。你還不知道吧?你買的那些機器,已經出問題了。”
“你說什麼?”徐煜雙眉一緊,“不可能!”
“不信你去問,虧我還擔心你身體受不了,所以才瞞著你,不讓下麵的人告訴你。我早就說了,那是歐陽爍挖好的一個坑,就等著你去跳,你還把全副身家都壓了上去。”
“你這個蠢貨,你賠上了我們陳家所有家產,也賠上了你自己這條命。哈,那些人搶劫你的時候,怎麼不幹脆殺了你?那樣還痛快一點,不至於落個身敗名裂,一無所有的下場。”
陳雪把壓抑在心裏的憤怒統統吼了出來,“徐煜,你這次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