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左嵐那冰冷輕蔑的眼神,雲承星便知道接下來這場戰鬥不可避免了。
雲承星仔細掃視著四壁,牆麵上均燃起赤紅色的熾火之光。
審訊室內部的結構被破壞的麵目全非,半邊是麵壁被烈火的衝擊而炸出窟窿,形成了一片散發焦味的灼熱深淵。
地麵上的燒焦痕跡,是時而躥出的條帶火焰“小焰靈”所移動過的軌跡;頂上的天花板也難逃被摧毀的景象,皸裂的水泥麵被灼熱氣流烘烤而漸漸塌落。
唯有審訊室後那扇堅硬的鐵門,還紋絲不動,完好無損。
空氣中的熱流,如刺刀般的凜冽,刮過雲承星的額前。
他驚異地抬起頭,高空處,那氣勢恢宏的赤焰門護法左嵐,還在靜靜懸浮於呼嘯而來的火花之中。
他漫天火舞的雙翼後,淩空飛舞的火花像一個個活躍的精靈漂移在空氣中,恍然落地。
每一團火花,仿佛都映有他高大的俊影,仿佛凝結著左嵐的靈魂似的,飄蕩在他的身邊不肯離去。
他巍然挺立的冷酷形象,仿佛赤焰門永恒不變的殺戮象征。
雖然體內的夢魘仿佛有預見性地說了一段讓自己有點底氣的話,但畢竟夢魘終究是夢魘,並非戰友。
它的話,還是不能夠完全相信的。
“我說的確實是實話,早在月陰山,我的帝血戒就被人奪走了。”
所以,此時的雲承星,雖然麵上平靜宛若塵埃,心裏卻是狂亂不堪形同經曆世界末日。
這種交談,分明就是為了帝血戒而來。
若沒有帝血戒,左嵐必然不會留活口。何況,赤焰門的手段,又是出了名的殘忍...
“被奪走了?”
左嵐感覺自己的智商仿佛被人掩耳盜鈴似的壓製了一番,他滿腹狐疑地瞥了一眼雲承星,打量著麵前的少年所說的每一句話。
他沒有立即反駁,但也沒有立即相信。畢竟,雲承星可是曾在千玄大陸掀起過多起血雨腥風的人。
若沒有一點的謀略與膽識,他自然也活不到現在。
而且帝血戒乃藍韻古國的聖物,更是原始玄帝留下來的太古寶物。帝血戒的力量,幾乎是無人能敵。
擁有帝血戒的人,不說能橫掃四方,至少也能對抗強中強者。
如此一想,以雲承星先前的實力,再如何落敗也不至於輕易被人奪走帝血戒。
這家夥!難道真的是在使詐?
他把赤焰門當成什麼了?當成猴子耍嗎!
“我再重複一遍,你交不交出帝血戒。”
左嵐隱忍著心頭的怒火,疾言厲色地再次質問道。
“那我也再解釋一遍。”雲承星見左嵐已經急不可耐地想要對自己下手,也頓時放棄了不戰的可能,既然要戰,那就要戰個痛快,於是,他便一字一頓地傲慢回道,“帝,血,戒,不,在,我,身,上。被,人,搶,走,了。”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左嵐頃刻間惱羞成怒,聽雲承星這傲慢無人的語氣,定然是不願妥協了。
話畢,他張開手掌,凝聚手中的一團流光焰火,便釋放“小焰靈”下墜在地,準備讓其爬向雲承星的身體,以此給他一些教訓。
說時遲,那時快,當小焰靈重新被召喚出來的瞬間,兩團烈火以肉眼可見的迅勢速度張狂而來。
空氣中似乎也透出焦灼的滾燙,牆麵上的沙礫、塵土……所有物質都在驟然升溫,四周仿佛形成了一座窄小的熔岩火山,困住了雲承星這渺小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