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司徒靖取笑自己,煥安道長不禁歎了一聲,“要說天下第一,逍遙子是名至實歸的,可無敵最寂寞,但凡世外高人,都不屑於世間的名利,逍遙子定然也不例外。”
鄧任聽他當麵誇獎自己,倒覺得好笑,不急著坐下,聽他二人對話。那邊司徒靖哈哈笑道,“道長說逍遙子是世外高人不慕名利,老夫不知道長是不是世外高人呢。”
煥安道長卻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既然要做,就不怕承認,遂莞爾道,“貧道自認修為尚淺,對著天下第一的名頭倒不是十分看重,然人往高處走,貧道以為不斷追逐進取,也不失為一種修為。”
煥安道長話說的好聽,但其中的意思顯而易見。眾人坐著說話,不久一個小僧進到大廳,彙報比武情況。
普渡臉上一派祥和洋溢,合掌一個佛禮,“阿彌陀佛,比武大會已經到最後關節,請諸位武林同道移步前方觀武台觀賞。”
諸人紛紛點頭稱是,遂一同到觀武台觀武,途中鄧任、周鵬、竇麒英幾一行正走著,煥安道長急急走到等人跟前,拉著鄧任悄悄說話,隻見鄧任先是搖頭,最後又是點頭,煥安道長這才笑著離開。
周鵬幾人離得遠並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反倒是孟庭芳會看唇語,卻獨自捧腹嬌笑不停,幾人知道她看明白了,紛紛問詢,孟庭芳笑說道,“那老道也真是用心良苦,他想要做盟主就罷了,卻好要別人幫他,真是好笑。”
周鵬道,“他有此心並非一兩天,可他也不算是太壞,否則我等必不讓他得逞。”
竇麒英和季子林等人紛紛讚同,祝恒卻擠到周鵬身前乖臉笑道,“鵬哥,你看我做個天下第一如何?”
周鵬幾人先是一愣,而後相顧大笑不已,祝恒不悅道,“鵬哥怎麼笑話起我來,若你們支持我,這天下第一畢然屬於我了。”
季子林笑了幾聲,忽得變色道,“小子,你以為天下第一是什麼香餑餑呀,那是燙手的山藥,看著好吃,然而真要坐上去,你就生死不知了。”
周鵬笑罷又一本正經道,“恒弟的德行品質大家都看在眼裏,我們倒也幫得上忙,然而要當天下第一就得靠真本事才行,能以自己之力,讓眾人心服口服,這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祝恒本來見兄弟幾個都取笑自己,十分不悅,一聽周鵬這話,想了一陣,忽的得意笑道,“鵬哥說的有道理,韓總管也說過給人以魚,不如給人以漁,靠別人不算能耐,關鍵自己要有真本事。”
周鵬自然知道祝恒指的韓總管便是鐵算盤韓冰,遂與季子林,祝恒談論起俠客幫現在的近況。
幾人說笑間便轉眼來到嵩山比武場觀武台,在普渡事先預留了貴賓位置坐下。
周鵬一看這貴賓席高台正對的比武場,從觀武台俯視比武場,真可以一目了然,所有事物盡收眼底,心說這建造者也是獨具匠心的大才之人。一打聽才知道設計者是少林寺達摩院的普岸,更加嗟歎不已,沒想到那個整日癡迷於功房,腦袋有些呆呆的大和尚竟有如此才華。
周鵬正想著,忽的季子林一拍他肩膀,周鵬這才緩過神來,一看身邊的鄧任、竇麒英都不見了。
季子林看向比武場咬牙切齒道,“老弟你看那是誰?”
此時的比武場被陽光照射的十分耀眼,周鵬眯眼一看隻見場上有三個人在追逐爭鬥,準確來說是兩個人追擊另一個人。那人顯然不是敵手,落荒而逃,直奔觀武台奔來。
“是楚熙?!”
“他怎麼到這兒來了?”
周鵬吃了一驚,楚熙已經成為江湖上公敵,各門派都在通緝他,周鵬看在紫玉的麵上已然不在追究,可如今卻突然出現,怎能不讓人吃驚。
季子林冷笑道,“看來他是不想活了,不過他到這裏來不知何意?”
周鵬一看楚熙身後的鄧任和竇麒英二人,在他後麵始終保持距離,知道這二人是故意手下留情。
觀武台上眾人本來都想上去圍堵,一看逍遙子鄧任出手,大夥自量武功不濟,不想丟人現眼,所以都是安坐看戲而已。
楚熙直奔觀武台,兩眼通紅,須發飄揚,掃了一圈,一看周鵬也在台上,頓時吃一驚,便往另一方向移去,等到落腳,卻被袁誌柔和左燊攔住去路。楚熙震驚之餘看到二人身後坐著藍裕,正怡然自得地搖扇品茗。
楚熙滿眼熱切,忽地躬身下拜道,“藍總管,在下經走投無路,希望你能收留。”
藍裕微微一笑卻不答話,繼續品茶,袁誌柔輕蔑的看著楚熙,見他渾身襤褸,破衣爛衫,蓬頭垢麵的樣子,不禁冷笑道,“你已是喪家之犬,有什麼資格要藍大總管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