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渡道,“道長何以見得?”
張三豐笑說道,“你看周少俠滿麵紅光,精神爽朗便可知了。”
說罷二人相視大笑。
周鵬一邊見禮一邊笑說道,“得讓二位前輩掛懷,晚輩慚愧之至,聽說嵩山舉辦比武大會,晚輩是愛湊熱鬧的人,怎能不來看看。”
張翠山一旁鑽出打趣道,“周兄難道隻想看看而不上場一試身手嗎?”
周鵬一看這年輕人,長衫白衣,一條劍眉十分颯爽,倒是個年輕俊才。
周鵬一拱手道,“這位小哥是?”
張翠山剛想自報師門,卻被人從身後一推,張翠山踉蹌險些栽跟頭,借著向前撲倒之勢一個魚躍龍門,沙燕捉泥,身形緊擦著地麵,如同飛鳥般又平穩站住,雖是輕功,姿態卻也實在美妙。
張翠山平穩落地,眾人轟然喝彩。張翠山再轉身時望了張三豐一眼,忍著心裏怒火卻並未發作,祝恒上前一步笑道,“兄台這招輕功絕然瀟灑,不知是哪門哪派的武功。”
張翠山嗬嗬笑道,“小兄弟,我這招是武當派的輕功,如果想學,我倒可以教你。”
祝恒拍手雀躍道,“若能如此,小弟這廂受教了。”
說著話,祝恒倒是實實在在躬身施了一禮。
這二人,一個謙遜有禮,一個真心實意,雖然年齡仿若,倒也讓人覺得親切。
張三豐這時忽然瞟了眼身側司徒靖,冷笑一聲道,“司徒老弟,小徒武功低劣,多虧你手下留情啊。”
周鵬這才知道剛才是司徒靖出的手,卻也不免對張三豐起敬,雖說張三豐護著弟子,但說出話來卻也點到即止。
司徒靖麵不改色,嘿嘿笑道,“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張真人仙風道骨,從來世外高人,沒想到令徒也是一代人傑,武功更精妙絕倫。”
這時隻聽季子林一旁竊笑,卻是道,“都說鬼王穀都是道貌岸然,說一套做一套的人,我還以為不過是江湖人的傳言,不得相信,今日見到司徒穀主,方知果然如此。”
其實換做以前,季子林怎敢得罪鬼王穀,可如今不同往日,俠客幫已然成為中原第二大幫派,而鬼王穀自甘墮落,與金人為伍,中原江湖人大多不恥。鬼王穀聲望一落千丈,可仍舊靠著金國的支持,在黑道上穩坐頭把交椅。
司徒靖老臉頓時黑了,旁邊一聲劍嘯,卻是司徒靖的女兒司徒燕挺劍而出。司徒燕一劍刺出,正往季子林胸前抹去,然而眼看差半尺便穿衣刺肉,卻被周鵬出指夾住,劍身因為力道交集而震得嗡嗡直響。
“還請姑娘息怒,在下替季大哥賠罪就是,何必取人性命。”
司徒燕哼了一聲道,“你算是什麼東西,竟然替他作保,出言侮辱我爹的人隻有死路一條,你既然多管閑事,那你也一塊死吧。”
司徒燕因為季子林出言侮辱其父而怒不可遏,用力往回抽劍,哪料到周鵬暗暗續了內力,劍身雖然嗡嗡響,卻仍舊紋絲未動。
司徒燕這邊吃力,那邊忽然又有一個黑衣人拔劍而出,向周鵬背後襲去。
周鵬還沒注意到,就聽身後一聲脆響,憑空一道氣力將那人兵刃拍成七八節碎片。
周鵬一回頭,卻見是司徒俊,看他手中握著劍柄顫動著身體,三分之二的劍身殘碎散落在地上,臉色慘白,就連目光有些驚恐呆滯。
張三豐揮了揮拂塵,一邊對普渡方丈笑說道,“方丈,此間風光雖好,卻不是待客之處,不如請大家到大堂喝茶敘話如何。”
普渡聽出了老友的意思,點點頭,雙手合禮對眾人道,“來的就是客,諸位既能到我寶刹相聚,便是緣分,還請各釋前嫌,到內堂喝茶說話,一會比武大會進入決賽,再去看看精彩。”
眾人一聽普渡發話,自然要賣他麵子,都欣欣然回到廳內。周鵬也隨著往回走,卻被一人擋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