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笑佛平日性情豁達開朗,常愛說笑,此刻抱著李儒仕的軀體嚎啕大哭起來,周鵬等人也俱為之傷心落淚。
那邊藍裕冷哼道,“生死由命,既然上場比武,就該有這種覺悟,哭哭啼啼的倒像個女人一般。”
這時竇麒英怒斥道,“此話差矣,惻隱之心,人皆有之。想爾等不仁不義之徒從不傷心落淚,哪裏有資格嘲笑別人。”
藍裕哼了一聲,“我不與你徒做口舌之爭,比賽還要繼續,想死的可以上來。”
話音落時,玲瓏手龔壽已然出陣,周鵬眼中熱切,龔壽拍了拍周鵬肩膀,說道,“下一場就交給老哥我吧,你放心好了,老哥喝過長生酒,是死不了的。何況我早已嚐遍天下美酒就算死了也毫無遺憾!”
說這話龔壽大步流星進入場中,李儒仕、鄒秉光兩具分別被各自一方抬了下去。對麵藍裕陣營走出一個五短身材的黑漢,髭須稀疏,約有三十餘歲,穿件破布麻衣,腰間綁著一根金色繩索。說他黑是因為這人皮膚油亮烏黑,頭發如同刺蝟一樣向上舉,整個人看起來頭和身體一樣長了,這人手中拎著一根七尺镔鐵棒,也是漆黑的。
龔壽將腰畔酒葫蘆解下,打開蓋子,咕咚三四口,順勢又把葫蘆別在腰間,捉刀立定。
那矮漢杵著鐵棒,呲牙說道,“祁連山任遠,人送外號‘賽行孫’,敢問閣下大名,我棒下不死無名之鬼!”
“龔壽!”
“有名就好,我便送你一程,看我無敵絞肉機!”說這話,任遠縱地向前一滾,手中鐵棒與他融為一體,這個人像一架風車一般向龔壽趕去,龔壽急忙閃身躲避,但對方好似有感應一般,龔壽往何處去,他便追向哪裏。場間一時風馳電掣,風雪更甚,眾人在外圍隻聞其聲不見其人。那風車轉動許久,漸漸摩擦出現赤紅色,好似熔爐鍛鐵一般,好幾次龔壽都與危險擦肩而過,看得周鵬心驚肉跳,他是怕龔壽像李儒仕一樣再有什麼閃失,所以一刻不停地關注著場中變化。
龔壽一連退讓,想找出對方破綻。隻見他後撤之際,又解下酒葫蘆,口中含了一腮幫子酒,猛地向‘風車’噴出,那風車轉動許久,溫度極高,兩物接觸,立時呼呼火起,啪啪作響。隻聽嗷的一聲叫喚,任遠連人帶棒蹤跡皆無,原地隻剩輕飄飄一團黑煙,隨風四散。
黑煙散盡,龔壽發現剛才任遠的身下出現了一個黑洞,不知深淺,不久哎呦呦的呻吟聲從洞裏傳出,任遠發膚焦黑,十分狼狽地從洞裏麵爬出來,一邊用僅能睜開的一隻左眼盯著龔壽,一邊咬牙切齒地口中叫喚,“中招!”
龔壽不知其話中意,隻聽簌簌的一陣聲音從腳下傳出,一條黃色繩索從地底鑽出,困住了龔壽雙腳,又像蛇一般遊走,立即將龔壽綁了個結實。
龔壽力不能支,立即栽倒在地,任遠一瘸一拐地拎著鐵棒走到近前,手中攥著繩索的另一端,惡狠狠道,“非逼我使這招才服帖,原打算就這樣綁你得勝,可你毀了我的頭發,這是不可饒恕,你就去死吧!”
說這話,拎著鐵棒,照頭便打,周鵬等人以為對方綁了龔壽便會收手,哪裏會想到會繼續下黑手,置人於死地不可。
“住手!”
但那根鐵棒並沒有因為喝止而停頓,反而下落的更加利落,猛烈。
周鵬等人眼睛瞪得老大,隻聽嗙地一聲,鐵棒打在地上,而龔壽蹤影不見。任遠噫了一聲,猛然回頭,卻見龔壽手挽鋼刀已然靠近,卡啦一聲,在其後腰猛砍,他這下用力極大,對方身材矮小,順著刀勢被打飛出去,跌倒五六丈外,伏在地上生死不知。
龔壽同時一個趔趄,險些倒地,憑著刀身杵地,勉強支撐。搖頭苦笑道,“果然是老了,解個繩索,卻也如此費力!”
周鵬等人皆欣喜道,“龔老哥贏了!”
藍裕一方卻虎視眈眈地盯著場中,藍裕一臉漠然,好似發生什麼都與他無關一般,這時馬鈺場邊道,“這一局任遠不敵龔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