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韻鎮上有個醫術高超的大夫,人喚呈老,現在在趙家藥鋪開在鎮子南頭的那家店裏給人診脈。你將這個東西給他看,就說是我給的。”大妞從懷中掏出當時用呈老送的布做的小荷包遞給那人:“你跟他說我有人命要事,請他速來。一定要盡快的將他接過來。”
“噯!”那人接過荷包,一閃身便不見了蹤影,看得呂家三母女都怔神了。
大妞回身掃了她們一眼,進了屋子:“這一年多的時間裏,我怕我再遭人陷害,便悄悄養了一批保鏢暗中保護,二娘跟兩個妹妹可沒嚇到吧?”之所以要當著她們三母女的麵兒喚出保護的人來,就是要叫她們知道,自已這次回來,可不再是那個孤立無援的呂家大小姐了,她有木景藍的幫助,有壯漢的保護,而且也有她們的把柄在手裏,雖一時還沒有證據,但隻要呈老來了,相信證據很快便有了。
“哪有呢,嗬嗬”二娘起先還處於她在木景藍幫助下恢複的大小姐身份,又見院中突然冒出個壯漢來有些吃驚,但終歸也是個厲害人物,此時已恢複了平靜,笑言道:“瀾兒回來為母的高興,你兩個姐姐也是心裏寬慰。如今我把個呂府管成了這副樣子,也確實不該,現在你接過去,便好好的打理打理吧,我現在就去差人準備桌好飯,晚上給你接接風。”這爛攤子正愁沒處扔上,現在整個呂府都成了空殼子,各自忙著去挖自已的利益還來不及,哪有時間再管這事。再說了,現在就算她把老頭子弄出這屋,估計也是活不了了,若有可能,或許還能醒來見上一兩麵。到時正好當著老頭子的麵把這事兒掀到她身上去,老頭子盛怒之下,哪可能分得她一星半點的財產? 哼,小妮子,還是太嫩了。
二娘想像著老爺子悠悠醒了來,聽說了呂家敗落的消息,盛怒之下將所有被那些個被分管和旁親奪去的財產要回來,給了自已娘兒仨,然後又叫大小姐氣得一口血吐出來,死了。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呀,大小姐這是在自挖墳墓,即然她願意,就由得她去罷。
“我們走罷,該去收拾我那屋子了,而且現在府中下人少,還得去幫忙著準備瀾兒的接風宴。就叫瀾兒在這與你們爹爹好好的說說話兒,老爺子念她念得都病成這樣兒了,咱們就別再在這兒打擾了。”二娘帶著兩個小姐轉身離開了這間房,卻並沒有去尋人準備晚宴,而是直接去了她的屋子,幾個下人都已等在了門外。
二娘到底是二娘,事情盤算得很是周到,她叫下人們都等在屋外,帶著兩個女兒先進了屋,將積攢的金銀首飾和這段日子爭來的地契房契和銀票,一股腦兒的拿了出來,分給了兩個女兒,並悄聲道:“這大小姐在府上站不住幾天腳的,遲早還是得給她掀了出去。老爺那間房,我過去也隻是暫住,隻是這些東西不便帶過去,先分由你們保管。”
“噯”兩個女兒紛紛接下東西,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二娘望著床邊的窗欞,沉了沉麵,擰著眉不知想了些什麼,又道:“你們兩個聽著,雖然這大小姐回來是孤身一人,但是怕是也沒有那麼好對付,我派去的那四人至今都沒有消息,我正擔心著呢。這事往好了想,她早晚會被我們掀出去,可是往壞了想,萬一她真弄好了老頭子,那我們娘仨兒可就沒有活路了。 我們得做萬全之策。這幾****不好有大動作,所以還得靠你們盡快的將我們搜來的東西轉出去保管,萬一他想收回,也沒辦法了。”
說完這些,二娘才開了門,叫幾個下人進來收拾東西,準備叫老爺搬過來。她則將搬出來的被褥物件都暫放在了大女兒屋中,打算一會兒老爺子搬出來,好好的將那屋打掃過再搬進去。
大妞帶著呂老爺子搬進了亮堂幹淨又透著淡淡香氣的上屋,雖窗子都擋上了,但屋中卻不是那種叫人壓抑的黑暗,還是淡淡的暈黃。雖是隆冬的天氣,大妞還是叫人開了窗子通風,她雖不懂醫,但也看得出來剛才那中藥根本就沒什麼調理身體的作用,隻是嗆鼻而已,看老頭子是叫它嗆得不行,現在換風多呼吸點新鮮空氣,定是沒錯的。
安置妥了老爺子,大妞 又叫人在屋中另支了一張床,自已不放心那幾個婆娘,得時時的守在老頭子跟前。做好了這些,大妞便準備晚宴時要說的話了。 這話便是要激得呂家三母女失了方寸,說出當時的實情。
到了晚飯時分,大妞為著要與呂家三母女搭上話,將老爺子安置在房中,叫自已的人在暗中看著,她則去了大堂。呂府雖已敗落,一桌子好菜還是備得出來的,幾個姨娘和呂家三母女已經等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