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來了。”蘆屋道滿忽然幽幽的說了一句。
我正納悶,什麼意思?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後一個女人,跌跌撞撞的從山腳下跑上來,看見蘆屋道滿之後,淒慘的衝他笑了笑:“不可一世的蘆屋道滿。怎麼也落得今天這幅田地?”
蘆屋道滿一臉鬱悶的搖搖頭:“對不起,以這種方式和你見麵。實在不應該。”
那女人,不是山口惠子又是誰?我看她臉色蒼白,身子虛的要死,連忙上去扶住了山口惠子。
她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我從她的眼神之中。讀出了一絲歉意。我衝她笑笑:“沒關係,你的所有錯,我都能包容。”
“喂,小子,能不能別在我這個老人家麵前秀恩愛?”蘆屋道滿說道:“讓我這個老人家,把最後的遺言說完。”
高冷哥用眼神示意旁邊幾個忍者,不要盲目攻擊,給蘆屋道滿一個交代遺言的機會。
山口惠子說道:“我想過我們會見麵,可是沒想到竟然是用這種方式見麵。實在很出乎我的意料。”
“這有什麼難以預料的。”蘆屋道滿說道:“我早就猜到會是這種情景了。隻是我低估了圈子的手段。”
山口惠子淒慘的笑笑:“沒關係,反正你也是快死的人了,你也不用對圈子心存怨恨,以我對圈子的了解,你這會兒還能活著,就是圈子對你最大的仁慈了。”
“那麼,你千方百計的想找到我,目的是什麼?”蘆屋道滿問道:“我怎麼感覺自個兒跟個煞筆似的?竟然都不知道這會兒該跟你說什麼。”
山口惠子搖搖頭:“我對你,實在沒什麼印象,也從來沒跟你打過交道。雖然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暗中觀察我,可是我隻想告訴你,我不是她,我隻是她的一個複製品而已。你在我心中。沒有什麼地位,我找你,純粹是為了代表她,向你轉達一句話,她不恨你。”
“不恨我嗎?”蘆屋道滿搖頭笑笑:“怎麼可能會不恨我?你就別騙我了。我薄情寡義,離開了她。她應該恨死我了才對。”
山口惠子無奈的道:“關於你們當年的事,我或多或少都有所耳聞,我就是很納悶兒。她到底有什麼不好。你為什麼要離開她?”
“因為……”蘆屋道滿歎了口氣:“她不能繼續存在下去,她必須死。所以,我得離開她。”
“為什麼?”山口惠子情緒忽然激動起來:“一直以來,她的死亡,都是一個謎。聽你這句話,你好像對她的死亡,知道一些啊。”
蘆屋道滿笑笑:“是啊,我很清楚她。她是誰?她隻不過是我的一個式神而已。錯就錯在,我愛上了她,愛上了一個不應該愛上的東西。我為了她,幾乎付出了我的一切,而這一切,都是錯誤的根源。”
她要肉身,我給了她肉身。她要人血,我給了她人血。哎,都是我太寵著她,以至於她變的越來越強,當我發現她竟然試圖和我一塊生孩子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事情究竟有多棘手。
你心中應該清楚,陰陽師和式神結合,是逆天而為,天災降人間,所以,我必須殺了她。
而在我殺了她之後,才發現她已經融入了圈子,並且憑她的能力,在圈子裏造出了一種很奇怪的物種。她們不屬於活人,不屬於死人,她們的出生方式也很特別,是從她的肉身之中,直接分離出來的。
所以,圈子每一代都會有一個山口惠子,每一個山口惠子,都擁有著和她一樣的容貌,擁有著她的部分記憶,她的部分習慣,性格。
看見你們,我就好像看到了她。
你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痛苦,一個錯誤。今天,我將會親手將這個錯誤埋葬,給山口惠子犯下的錯,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說著,蘆屋道滿坐了下來。
他在運功打氣。
我看著山口惠子,她的秘密,終於被我窺的幹淨,可我心中卻十分痛苦,我沒想到山口惠子不是活人。而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她一直為某個人,而錯誤的生存到了現在。
山口惠子目瞪口呆,看來她對自己的秘密,也是一知半解的。
“為什麼會這樣?”山口惠子喃喃自語:“我竟然……隻是一個複製品,連一個活人都算不上。”圍歲頁巴。
我心中難受,連忙上去把山口惠子抱在懷中:“山口惠子,沒事兒,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最完美的?”
山口惠子淒厲一笑:“可是我心中難受。”
“有我在。”我說道:“沒事兒。”
山口惠子搖搖頭,躺在我的懷中,一言不發。
高冷哥冷冷笑容的看著對方:“蘆屋道滿,妖言惑眾,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滅了你。”
說著,高冷哥一聲冷笑,就準備讓眾忍者攻擊。
蘆屋道滿咧開嘴笑了:“小子,你沒少被圈子給洗腦吧。我記得你,當年你父母,就是被我給殺死的。可是你知道嗎?他們其實並不是你的親生父母,它們是領養的你。所謂的你父母,不過是兩隻式神而已。他們把你養大,隻是想獨占你的肉身。我蘆屋道滿一輩子沒少得罪人,你是其中一個。我不告訴你真相,隻是想讓你心中保留一份美好的回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