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關外給你們已經是賠償了。”錢孫愛不悅的說：“以你們現在的處境，也隻好這麼辦了。如果你還是不知道進退，那我們隻有打下去，到時候月缺難圓，後悔莫及呀。”
“沒有籌碼誰會來談判？”多爾袞冷笑道：“羅羅你如此的狂妄，無非就是認為我們大清朝已經晚了，其實你想錯了，大清朝的實力還非常雄厚，隻不過你不知道罷了。”
“哦，有這樣的事兒？”錢孫愛冷笑著搖頭。
多爾袞說道：“在關外，大清朝還有上千萬的百姓，十五歲以上的少年，一月之內就能征集五十萬，這樣的兵力足以橫掃大明。蒙古草原支持我們，所以我們不缺乏戰馬、鐵器。我們在中原獲得了無數的財寶糧食，所以我們也不會缺乏軍餉和糧草，一旦這些人力物力全都投入戰爭，將來的勝負還很難說。”
錢孫愛笑道：“如果真是這麼回事兒，你的確還是有談判的籌碼，隻可惜這和我所知道的完全不同，據我所知，你所說的上千萬百姓大多數都是我們漢人，而他們恨透了你們的統治，根本不會幫忙，就算是上了戰場也是充數，甚至隨時都有可能臨陣倒戈。”
“至於你所說的兵馬錢糧，我現在隻要派出一支兵馬駐守在山海關和北京之間，所有的物資就不可能運送過來。即便是有漏網之魚，也是少之又少。你想打通糧道比登天還難，你說，你怎麼跟我鬥。”
多爾袞失去了沉穩，有些氣急敗壞了，紅著眼圈說：“你非要把事情做絕嗎？是這樣嗎？”
錢孫愛歎道：“不是我非要把事情做絕，實在這不是你我之間的恩怨，而是兩個朝廷之間的恩怨。你們滿人隻有退出我們大明朝的地盤才能夠獲得安寧，你要明白這個道理。如果我錢孫愛戰敗了，大清的兵馬打到南京，你會給我講條件的機會嗎？”
多爾袞暗想，我當然不會。於是搖頭道：“滿人是戰鬥的民族，不可能答應你的要求。我還是堅持得到一半中原的土地。”
錢孫愛覺得有些可笑：“我現在已經占了上風，而你處處被動挨打。所以我也不可能答應你的要求。”
“那就不用談了。不過你應該看在以前的情分上釋放阿濟格和德格類。因為我以前也幫助過你，你記得嗎？”
錢孫愛也是撕破臉了：“是我幫助了你，不是你幫助了我。你發神經的時候，若不是遇到我，你就完了。”
多爾袞說道：“那麼豪格呢，你必須把他交給我。如果你把他交給我，或許我可以考慮退出山海關。”錢孫愛心想，豪格對我太重要了。而且多爾袞這話多半也是假話。
“豪格是我的籌碼，就好像當初你們拿著先帝的屍體當籌碼是一樣的。況且他的確也是皇太極的兒子，有繼承皇位的權利，我沒有理由交給你。你要退出去現在正好，如果不退，大軍圍城，不久之後，你就會彈盡糧絕，自己看著辦吧。送客。”
“錢孫愛！”多爾袞咆哮後一個勁兒的咳嗽，用白手絹捂著嘴，看到上麵有一絲鮮血趕忙揣進袖筒裏：“你要跟我撕破臉，你不要後悔，將來呼拉圖也會怪你的。”
錢孫愛仰天長歎：“沒辦法，為了朝廷大事，我不能不有所犧牲，呼拉圖我也顧不上了。”
“那就告辭了，戰場上見。”多爾袞憤然拂袖。錢孫愛突然冷笑道：“兄長，你難道忘了我是個優秀的醫生，所以從你一進來我就看出來，你已經患了‘咯血症’最多還有幾年的受命，你救不了大清了。你若是現在退出去，我不追擊，你們大清也不算是有什麼損失。頂多是搶了別人的錢之後揚長而去，何樂而不為。但如果你一意孤行，日後病勢沉重，我怕你們滿人連東北地區都保不住了呀。”
“我們大清從來都不受任何人的威脅，你要來就來好了。順便告訴你一句，咱們滿人就算是戰鬥到最後一兵一卒也不會投降。咱們可不像你們漢人一樣貪生怕死的沒骨氣。”
“有骨氣頂個鳥用，我看你的身體，嘿嘿——”
“我身體沒事兒。”多爾袞表麵上強橫，心裏卻是一陣巨震。錢孫愛不愧是個大國手，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病況。前幾天禦醫也是對他說的。等禦醫出宮之後，他立即派人暗殺了，為的就是保守秘密。眼下看來這個秘密是保不住了，可憐的禦醫也白死了，怎麼辦？
“那你就自求多福吧，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