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廢黜皇帝(2 / 2)

左懋第舉起刀子在錢孫愛麵前比劃著說道:“老臣心裏之後皇帝,沒有監國,此事於理不合,於國不祥,你們快快把皇帝還來。”

“大膽。”劉孔昭為了履行對長平公主的諾言,張牙舞爪的跑過來說:“你要死啊,這可是先帝的意思,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阻撓,難道你想違抗先帝的意思嗎?”

“混賬東西,先帝什麼時候跟你說的,有什麼證據,有什麼證據呀?”

“有先帝的血書遺照為證,我看過遺照,的確是先帝手書。”

“我呸。”左懋第須發皆張的說:“眾位大人,別人不說,就說錢謙益吧,號稱江左三大家,是個飽學之士,尤其擅長書法,莫說是模仿先帝的筆記,就算是模仿王羲之也可以騙人。我看血書遺照就是假的。”

錢孫愛心裏暗歎,這老頭是真的不想活了。他知道左懋第是個好人,一心想保存他的性命,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今日若不立威,後麵的事兒就更多了。

“太廟已經祭告完畢,眾位大臣一致讚成另立新君,你還來這裏鬧也是沒用了。我看你還是回家去吧。”錢孫愛冷著臉說道。

“眾位大人,眼下這個時候兵荒馬亂,錢孫愛大人行此廢立之事,簡直就是要把我們大明朝親手毀滅,難道你們都不站出來說句話嘛?你們說話呀,老臣以為皇帝雖然不好,但絕不可廢立,我們當臣子的隻能循循善誘,怎沒可做此叛逆之事呢。”

大臣們本來也沒什麼是非觀念,隻以為的尋歡作樂,哪裏管得了他這麼多。一個個的低著頭不講話。錢孫愛看在心裏,冷在心頭。就憑一群這樣的人,就想中興大明,那基本是不可能了,看來大明朝是真的完了。那麼我的出路也隻能是改朝換代了吧。

“既然你們不說話,我就一個人跟逆賊拚了。”

這老頭橫下一條必死之心,突然一刀向錢孫愛的頭頂砍了下來。錢孫愛站立不動,自然有一股神秘的罡氣護體,刀子距離頭頂四寸居然再也落不下來,仿佛凝固在虛空裏。讓很多大臣都以為出現了神跡。

“砰!”左懋第被錢孫愛的護身真氣震出去五米開外,摔得個七葷八素。錢孫愛希望他知難而退,於是示意士兵把他拉走。可是左懋第仍然叫囂著往他身上撲。

劉孔昭偷偷地走到錢孫愛身後說:“大人,此人不殺,不能正視聽,明國法,老百姓們一定會議論的。”

“殺吧。你去殺吧。”錢孫愛轉頭走進了太廟,拱手對長平說:“臣錢孫愛恭請公主起駕乾清宮接受百官朝賀。”

長平也不想殺左懋第,但苦於無法在眾目睽睽之下下台,也隻能不去理睬。

長平接受朝賀不久,錢孫愛就收到消息說左懋第在西市被斬首示眾。劉孔昭上奏折奏請棄市,不許家人收斂。又有張孫振奏請將其滿門抄斬,家產抄沒,子女入宮。

錢孫愛看了看桌子上的奏章,提起筆來批示:準其收斂,家屬不予追究。然後交給通政司,請長平加蓋玉璽,就此生效。當他準備提交通政司的一刹那,忽然想到,自己這樣的權勢,儼然就是南方的攝政王多爾袞,以後會不會跟監國長平公主發生摩擦呢?

他又想到,長平如今這個身份,勢必不能住在他的家裏,接受他的保護。她雖然武功高強,但是情商很低,容易相信別人。處理這樣複雜的朝政,未免有些不妥,萬一被別人加害該怎麼辦?

他想要調集高手入宮保護,但是又害怕長平覺得自己在監視她控製她,所以有些猶豫不決。就想明天一大清早進宮和她溝通一下。可是他這幾天的確太忙,忙於籌措北伐示意,還要留心江北的劉澤清、黃德功、劉良佐等人興師問罪。所以不大抽得出時間。

最讓他頭疼的是如何來安置福王朱由菘。這小子再怎麼說和他也是拜把子的兄弟,對他下毒手吧,感情上過不去。不殺了他吧,又怕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利用他鬧事兒,可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就算是要殺也不容易,不能明著殺,那樣就真的成了造反。

第二天一大清早,東方的地平線上,剛剛露出一片慘白。凜冽的寒風從門窗的縫隙中擠進屋子裏呼呼作響。錢孫愛已經在興寧宮的西暖閣外麵了。他想來看看朱由菘,然後再做進一步的打算。

屋子中央擺著一盆燃燒殆盡的炭火,不時發出劈啪的響聲,點了一夜的蠟燭,隻剩餘一小段在苦苦支撐著忽明忽暗的火焰,一張華麗的大床上坐著麵容憔悴的朱由菘。他已經在這裏做了一夜了。失去了玉璽和皇帝頭銜的他,好像被拔了牙的老虎,他知道這可能是他在宮裏的最後一夜了。以後是生是死,全都掌握在結拜大哥的手裏。

“大哥,你來了,救救我吧,原諒我吧。”見到錢孫愛進來,朱由菘猛地跳起來拉著他的胳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