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的大軍還在路上,多鐸卻已經親自來了。當他聽到根特和杜敏戰死並損失了一萬大軍的消息之後,氣的暴跳如雷,尤其還聽說他們全都是被毒殺的,更加覺得此事無法跟多爾袞交代,這可是史無前例的一場大敗,而且懷慶戰役如此重要,他可是輸不起呀。
三天之後,經過謹慎的行軍,多鐸以孔友德耿仲明為先鋒,二十萬大軍包圍了泌陽城,下令讓城內的守軍立即交出使用化學武器導致八旗子弟死亡的罪魁禍首白旺,如若不然,殺入城內,一個不留。
此時王四的大軍也來到了城外,他是一員猛將,雖然看到滿人兵力強大,但仍然毫無畏懼的就在城外距離多鐸營寨十裏的地方紮營。
紮營之後,就派人給城內送信,囑咐白旺無論如何一定要堅守。因為懷慶府實在是太重要了,如果他們能憑借這些兵力堅守一個月,等到滿人糧草不足之後,一定就會撤退,那麼天下形勢將會被改寫。
錢孫愛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若是王四真的有這個能力,那自然就不用說了。但是這個難度係數太大,成功的幾率隻有百分之十不到。若不是韓信、白起、諸葛亮那樣的人物,隻怕很難做得到。況且還有牛金星掣肘,他心裏心想小到了極點。
多爾袞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給多鐸下令,無論如何要速戰速決,失去懷慶,河南不保。我軍將會全麵潰敗。
多鐸采取了分兵的戰略,一麵讓孔友德和耿仲明率軍攻城,一麵派富客禪率軍去攻打王四。白旺是個廢物自然不必說了,但城裏還有李彌昌。李彌昌雖然官位不高,但是謀略不少,而且為人堅毅,袁宗第對他也是很器重的。
孔友德和耿仲明仗著自己兵力雄厚,而泌陽的城池太小,所以采用四門一起攻打的戰術,逼迫大順軍分兵,李彌昌和任繼榮任繼光每人守住一座城門,白旺自己也負責守住北門。可是不久之後,孔友德和耿仲明就發現了破城的契機,北門那邊最薄弱。
見孔友德和耿仲明開始集合大軍,集中去攻打北門,李彌昌也明白這裏的事兒,並且立即做出反應,調動大部分兵力和白旺換防。他的守城水平比較高,加上多鐸在攻城之前說錯了話,老百姓都以為他要屠城,所以齊心協力的幫忙守城,一時之間,他居然拿這座小縣城沒有辦法。
當天孔友德和耿仲明向城頭發動了數次攻擊,一開始的時候,用雲梯強攻,被城頭上的箭矢挫敗,損失了幾千人。下午的時候,又派人打算鑿城,李彌昌用滾燙的火油往下澆,有殺死了幾百人,直到晚上,滾木雷石都用光了,攻城的軍隊也撤退了。
入夜的時候,李彌昌組織軍民砍伐樹木,收集城內的磨盤,準備第二天使用。而富客禪在王四的手裏也沒有討到便宜。
王四用的也是堅守的策略,龜縮在寨子裏不出來。他的寨子修建的非常有水平,是一種古老的長蛇布陣法,首尾相接,互為犄角,一端受到攻擊,另外一個方向立即就可以發出援兵。
富客禪數次攻擊全都被挫敗,損失也有幾百人。
多鐸在燈火通明的帥帳裏麵大發雷霆的喊道:“攝政王對我等抱有很高的期望,希望我們為國立功,可是沒想到,還沒有正式的打起來,咱們已經損失了一萬多人馬,攝政王震怒,下旨若是三天之內不能破城,就把我們軍法處置,你們有什麼話說?”
博洛說道:“王四是流賊之中智勇雙全的名將,他知道懷慶非常重要,所以故意在這裏拖延時間,想要等我們糧草用盡,不沾而走,所以我想趁著今夜月黑風高,我帶領一路人馬前去截營,隻要破了王四這一路援兵,城內的流賊必定軍心瓦解,無心戀戰,泌陽半天就能攻克。”
“好主意,給你一萬人馬,速速行動。”
博洛雖然是親王但多鐸卻是軍中的主帥,所以拱了拱手,走出帥帳。不大一會兒功夫,就集結了一萬精銳,馬縛口人銜梅,向王四的軍營潛行過去。
王四雖然年輕,但軍旅生涯卻已經有十幾年了。他和死去的羅虎一樣,都是隸屬於李自成老八隊中一個叫‘孩兒兵’的軍營。
這個軍營裏麵全都是七八歲十幾歲的孩子,有些是路上遇到的孤兒,還有的是烈士的遺骨。李自成把他們組織起來進行訓練,但不到彈盡糧絕,也不會讓他們出去作戰。可是羅虎和王四是個例外。
他們小小年紀武功高強,性格謹慎,足智多謀,所以從十幾歲就開始衝鋒陷陣,一直到如今。可以說王四是個天生的職業軍人。
所以他早就防備敵人會來偷營。他也知道,今天多鐸攻城受挫之後,一定會把目光轉向自己,用來瓦解城內的軍心,所以二更時分還沒有睡覺,親自穿著鎧甲,在軍營裏麵四處巡視。正巧這時候,博洛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