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琅見說的差不多了,也知道見好就收,咳嗽了兩聲,說道:“城隍大人你也別生氣啊,我這朋友就是個直脾氣,你要是不願意聽,那就不聽唄。反正咱們哥倆現在生命無憂也是多虧了您,不過您的真實想法我也能理解。
畢竟我手上有您的把柄,而您又不能出手幹掉我,所以自然希望有人能夠幫您代勞。這個姚老頭和我們有恩怨,自然就是最好的人選,你也不用沾因果。所以您還是想找機會讓他活著離開,反正您不是本地的城隍,這事情你裝裝樣子盡個力就行了,其餘的和您無關。
要是這個老頭子之後能有機會東山再起,必然是要找我們的麻煩的,到時候說不定就能夠得手把我給幹掉。以我們現在的仇恨程度,他肯定是不會讓我安穩的去投胎的,魂飛魄散都算是最輕的了。您說,我這麼推斷您的想法到底對不對?”
衛興陽的臉色再次驟變,仿佛是被陳琅的話戳中了心事,他將手中已經被蹂躪不堪的折扇甩手一丟,重新幻化出了一把。等他再次搖起折扇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了過來,就如同剛剛現身的時候一模一樣。
他一臉欣賞的看著陳琅,說道:“你這家夥倒是非常非常的有意思,如果你不是在和我作對的話,我想我會更加的欣賞你的。或許,等到你百年之後,我還會安排你在我的手下做事也說不定呢。”
陳琅什麼也沒有回答,隻是笑了笑,隨後再次看向樓下操縱煉鬼和鬼差打成一片的姚老頭。
和陳琅一樣,張羽也沒有繼續理會衛興陽,而是專注的看著下麵的戰局,這倒是把衛興陽一個人給晾在了那裏。他是氣得想要跺腳,想要殺人,但是偏偏還什麼都不能做。跺腳有失身份,殺人就更不行了,容易前功盡棄。
不得不佩服一下樓下混戰之中的姚老頭,雖然運氣差了點,被陳琅坑了兩次,但是實力確實也不差,也難怪能殺的了馬王爺。僅僅是憑借手上剩下的十二隻本命煉鬼,竟然能扛得住這一百來號鬼差這麼長時間的圍剿,確實有兩把刷子。
不過這些鬼差也不是真的想要趕盡殺絕,陳琅看得可清楚著呢,明明至少已經有三次將姚老頭拿下的機會了,偏偏全都不小心錯過了,這真的是有夠倒黴的。但是他既不瞎也不傻,當然知道那是對方故意的。
現在姚老頭的煉鬼隻剩下最後三隻了,應該是已經是到了窮途末路了,不過就是這種穩贏的局麵,竟然還被他硬生生的衝出了一個缺口來。僅僅是眨眼間的功夫,那姚老頭已經跑到了藥廠的大門口。
以再次犧牲兩隻本命煉鬼作為代價,姚老頭總算是逃了出去。他跑出去以後連頭都沒敢回,狼狽不堪的逃到了一輛車上,迅速點火離開。而那些鬼差也僅僅是追到了大門口的位置便停下來腳步,然後慢慢的轉過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張羽不解的喊道:“怎麼不追了?他就隻剩下一隻鬼護著了,稍微再加把勁兒就能將他繩之以法了,為什麼要放他走?”
衛興陽臉上露出了笑意,說道:“之前不是說過了嗎?這裏畢竟不是我的管轄範圍,越界抓人有失規矩,再說了,你們倆現在也沒事啊!既然事情解決了,那我也該走了!”
沒有理會張羽的不爽,他對著陳琅笑了笑,說道:“你很聰明,之前猜的都沒有錯,我確實很希望你死,所以我給你留下了一個隱患,希望這個家夥能爭點氣,不要讓我失望了才好。而且,我也想看看你有沒有本事在不沾因果的情況下除掉這個隱患。”
說完,他便慢慢的消失在了陳琅和張羽兩人身前,張羽還想追上去討個說法,卻被陳琅給攔了下來。張羽不服氣的說道:“你就這麼讓他走了?你不是有他的把柄嗎?告發他呀,這種人就不應該做城隍!”
對於氣鼓鼓的張羽,陳琅也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那種事情在他剛上任的時候告發還有些用處,現在都過去快兩百年了,能起的作用不大。而且,說不定真把他給逼急了之後,吃虧的是咱們!”
說著,他看了看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的崔大牙,道:“至於現在,應該考慮考慮怎麼處理這個家夥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