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突如其來的別離(1 / 2)

我看著倒在地上那衣衫破爛,滿身酒氣的男人和他身邊那已經支離破碎的吉他,心中一陣感慨。便想也不想的破口大罵:“薑立,好歹你也快三十的人了。犯得著為了一個已經離你一年多的女人將自己搞成這般德行?”

說罷我伸腳踢了踢倒在黑色地板上的薑立,可他卻一動不動。隻是一隻手顫顫巍巍的向著倒在他麵前的酒瓶抓去。

我看在眼裏氣不打一出來,一腳便踢開了那已經倒的差不多的酒瓶上,頓時酒水從瓶口打著轉飛濺出來灑了一地。讓本就煙酒味衝天的酒吧更加刺鼻起來。

“我看你現在是酒吧也不打算要了,人也不想活了對吧!既然如此你現在又叫我過來做什麼?讓我看著你在我麵前禿廢到死去?然後幫你收屍?你知道我沈沛沒那好心腸!”我朝著薑立一通亂吼到。

薑立躺在地上,年近三十的他依舊一身朋克裝扮,隻是那平日裏愛惜的要命的衣服此刻早已經沾滿了泥汙。

我環顧了一眼狼藉不堪的酒吧,聚光燈丟了音樂後,像幽靈一樣在這空蕩蕩的酒吧裏晃來晃去。好像是在逃,但又不知道方向在哪裏。

不多時一束白色的燈光照在了薑立身旁那支離破碎的吉他身上。那些本緊繃著的弦已經根根崩斷,有氣無力的散落在一旁,像是解脫了一般。一塊刻著“立”字的碎片在燈光下反著光。可是那原本應該光滑如鏡的烤漆,隨著吉他一起破碎,好像碎玻璃一樣在“立”字周圍四散開來。

哎,是了。連這把吉他都碎成這樣,看來他已經放下了吧。我歎息了聲,終究不忍看著他這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上前將他扶了起拖著往門外走去。

重重的將他丟進我那二手福特的後排座位上,拉開駕駛室的門坐了進去。從後視鏡中打量了一眼那個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的男人,歎了口氣。

“沈沛,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嗬,是了你們誰會瞧得起我呢?”說完薑立不等我回話,接著用他那特有的嗓音說道:“能給顆煙麼?嗓子有點不舒服。”

我摸了摸口袋,掏出半包煙從裏麵抽出一根給自己點上,剩下的便丟了過去。

“啪嗒、啪嗒”接連幾聲打火機的聲音響起後,便傳來嘶的一聲,薑立深深的吸了口煙,靠在坐背上,眼神渙散的說道:“兄弟,後天我就去西藏了。”

聽得這句話,我先是一愣但轉瞬便釋然了。他已經混混噩噩的過了一年有餘,如今總算想開了,出去散散心也好。

“呼~也好,不過你放心。這裏的事情我會幫你照看著的。”我沉聲說道。

“咳!不用了,我已經將所有東西都賣了。今天叫你來也是通知你一聲,順帶將這個給你。”說完他便舉起一隻有氣無力的手,遞給我一張銀行卡。

“你這是幹什麼!”我看著那銀行卡眉頭一緊,連忙將他的手推了回去。

本就沒有什麼力氣的手被我這一推頓時落了下去,隻是夾著銀行卡的手指也是一鬆,卡片掉到我的座位上。

“我也沒什麼念想了,倒是兄弟你。我們也算是難兄難弟,我便是三年前的你。三年前的你不是跟我一樣心灰意冷?隻是區別在我徹底心死,而你卻苟延殘喘罷了。既然你沒有對她徹底死心,何不拿著這筆錢好好做一番事業起來,好讓那狗眼看人低的穀老頭知道自己錯了?”

薑立用那特有的嗓音緩緩說道,一時間便將我的思緒勾了起來。眼看我不說話玩起了沉默,薑立也閉上了嘴,隻管抽起煙來。

原本就狹窄的空間頓時煙霧彌漫,嗆得我眼淚都快掉下來。連忙按下了車窗,一股冷冽的秋風頓時灌了進來,讓心情極度壓抑的我瞬間得到了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