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時阡剛從父親的書房裏出來,時大學士無非是叮囑他一番,叫他收攏了心思與顧明蝶好生過日子,別老去小妾那裏留宿,要早點生個嫡子出來。
時阡在父親的麵前答應得好好的。
可他一出書房門就看見風十四娘身邊的丫鬟純兒飛奔著過來,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聞言,時阡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大爺,奴婢求求你,快去正院瞧瞧吧!”純兒擔心風姨娘在正院受委屈,便哀求道,美麗的雙眸之中湧動著晶瑩的淚光。
時阡抬手扒拉了下額前的幾縷碎發,他大步流星的朝著清瀾院那邊的方向奔去。
純兒見時阡這麼緊張自家主子,馬上抬手抹淚,心道自家主子肯定比那個大奶奶在大爺的心中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
等時阡慌慌張張的跑到了正院的門口,就見風十四娘淚光盈盈地跪在那裏,臉上頂著一個巴掌印,膝蓋處更有斑斑血跡。
時阡深切的感歎內宅的手段竟如此毒辣。
時阡急切的走上前,關切道:“十四娘,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跪在碎瓷上頭,你這雙腿還要不要了!你以後還能給爺跳好看的舞蹈嗎?”
說話間他已經將風十四娘一把拉了起來,風十四娘順勢倒在他的懷裏,還未說話眼淚已經像是斷線的珠子似的流了下來,止都止不住!
美人淚,是男人都擋不住,更何況時阡這樣的花花公子。
這般傷心的落淚讓時阡瞧著心疼不已,時阡忙勸說道:“十四娘!我的心肝寶貝兒,你快別哭了,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風十四娘這才哽咽道:“大爺,這不關大奶奶的事,都是十四娘自己不好,惹大奶奶生氣,大爺千萬不要因為此事和大奶奶生分了!”說完這句話,風十四娘抬手想撐在時阡的胸口,可她下個瞬間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跟在時阡身後的小廝忍不住撇了撇嘴,風姨娘這暈倒的也太是時候了吧!
時阡卻是心疼得要命,連連道:“還不快去請大夫!”說完就抱起風十四娘,也不管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這麼能歌善舞的美人兒可不能腿變得殘廢啊!
這時候,恰見顧明蝶從正院裏出來,看著時阡冷笑了一聲,說道:“大爺既已到了正院,門都不進,就打算這樣抱著人走了嗎?”該死的男人,這是明晃晃的在打她的臉麵啊!
時阡見她語氣不善,忍不住道:“你這是做什麼,好好地為什麼要罰她在瓷片上下跪,這要是跪殘廢了一雙腿,日後她的日子可怎麼過?你的心腸也太狠了些!”時阡早就忘記之前他答應她的話了,現在他對顧明蝶的行為很是厭惡。
“你倒是會說我狠毒,哎呀呀,誰比誰狠毒啊,我大姐姐還是你的前妻呢,我大姐姐當初是怎麼被你家毒成啞巴的?你們又是如何去折磨她的?難道你們也想讓我走我大姐姐的老路嗎!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不可能!”顧明蝶冷嘲熱諷道。
“顧明蝶,你還當你自己是侯府千金嗎?不過是落了毛的鳳凰罷了!”時阡聞言,俊臉上被氣的一陣青一陣白的。
她真是氣死了!渣男,滾粗!顧明蝶的唇角揚起一抹譏誚的笑容道:“大爺還真是憐香惜玉呢!我是大爺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來的正房奶奶,怎麼連個姨娘也處置不得嗎?大爺這樣急吼吼地對我興師問罪,怎麼不摸摸自己的良心,我為了什麼才這樣生氣。”
顧明蝶本就不喜歡時阡,如今更是瞧不上時阡了,心中氣急了。
“賤人!你再多說一句,看我不廢了你的雙腿!”時阡被顧明蝶氣的衝她吼道。
這麼威脅她的話,讓顧明蝶的心涼了半截,這就是她的娘處心積慮為她謀求的婚姻嗎?此刻,她對大姐姐的過去,有一種同命相連的感覺。
時阡擔心風十四娘的一雙腿不及時治療的話,會變得殘廢,此刻他也顧不得和顧明蝶鬥法了,他匆匆忙忙的抱著風十四娘跑了出去。
見時阡走了,顧明蝶對杏兒說道:“你進屋來,我有事兒讓你幫我走一趟。”
顧明蝶想了想自己自從嫁來時府的種種不如意,心中悔不當初,但是此刻為時已晚。
杏兒等顧明蝶寫好了一封書信後,她問道:“大奶奶,這信該送往哪兒?”
“這信幫我送去杏林堂容嘉郡主那邊。”也許顧明玥想幫她的大姐姐報仇也說不定,她不介意試一試和顧明玥聯手,隻是顧明玥會答應嗎?
希望她所提的條件可以打動她!
風十四娘在碎瓷片上跪了一陣子,膝蓋都破了,好在時間不長,並沒有傷到筋骨,饒是如此,也把時阡給心疼壞了,他當晚就歇在了風十四娘的屋子裏。
顧明蝶聽了隻是冷笑,她想時阡這樣的人一定會受到報應的!不止為了大姐姐過去所受的苦難,也是因為她不想和時阡這樣的混賬過一輩子。
顧明玥收到顧明蝶的書信後,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她想她終於有了名正言順的收拾那些渣渣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