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老爺得知顧老太太一命嗚呼的消息後,不由得痛哭流涕,還把三太太小朱氏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叫你別把蝶姐兒成親的事兒去告訴我母親,你倒好,連那些丫鬟婆子的嘴巴都管不住的!現在母親走了,還要連累我丁憂!你——你這個蠢婦!”顧三老爺本來當焦縣的縣令當的好好的,哪裏想到自己會有丁憂的一日。
“老爺啊老爺,反正天高皇帝遠,你不說,大家都不說,誰會知道咱們老太太已經駕鶴西去了?”三太太小朱氏的意思是不能報死,先捂一段時間再說。
“可是人都死了,時日一長,母親的屍體會發臭的呀!”顧三老爺狠狠的瞪了三太太小朱氏一眼。
其實小朱氏還有私心呢,若是顧老太太還活著,這逢年過節的,那些從鹹陽捎來的節禮可是少不了的,更何況長房那邊的節禮隻會多不會少的。
小朱氏又是個貪財的,這會子她的眼珠轉了轉,忙對顧三老爺說道:“老爺,你好不容易有了實權,就不想在焦縣做出點成績來嗎?回頭等你的官做大做好了,再讓你那侯爺兄長拉拔一把,你還怕不能官運亨通嗎?就是咱們蝶姐兒以後在婆家的日子也好過一些啊!”三太太小朱氏絞盡腦汁的想要說服他。
顧三老爺起初想反對來著,可現在聽了三太太小朱氏的話後,他覺得對的。
是啊,如果讓人去鹹陽報死,那自己這焦縣的縣令也別想當了!
丁憂是什麼意思呢?根據儒家傳統的孝道觀念,朝廷官員在位期間,如若父母去世,則無論此人任何官何職,從得知喪事的那一天起,必須辭官回到祖籍,為父母守製二十七個月,這叫丁憂。
丁憂可不是一兩個月的事情啊,那是至少二十七個月啊!
顧三老爺仔細一想,自己還是聽妻子的話吧,不如就先捂著顧老太太的死訊,這樣自己還可以在任上再撈點,不是嗎?
這麼一決定後,顧三老爺就隱瞞了死訊,直接跟其他三個兄弟說了顧老太太中風了的事情,其實顧老太太早已經死了。
就連寧安侯府都當顧老太太是中風臥病在床來著,本來想請郎中去焦縣瞧瞧,但是寧安侯一想自己從麟海一路回來鹹陽,顧老太太暗中買凶想殺了自己,好讓顧三老爺繼承爵位,所以他隻想了一下請郎中的心思,立馬就歇了,隻是派人立馬運送了一些名貴的藥材去往焦縣。
顧三老爺以為自己做這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誰知七月酷暑,那天氣越發的炎熱,本來把顧老太太的屍體鎖在了地窖裏,周圍還用冰塊冰著,防止屍體腐爛發出刺鼻的臭味,誰知這天氣熱了吧,蚊蟲就多了起來。
漸漸地,天氣熱了,左鄰右舍總是嗅到隔壁縣衙裏散發出臭味來。
顧三老爺讓人燒熏香都沒用,那顧老太太的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了,還發出惡心的臭味,顧三老爺後院的那些姨娘們可是很愛美的!
現在呢每天塗脂抹粉的也不管用啊,那從地窖方向傳來的惡臭可不是一般的臭啊!於是一個個的都愁眉苦臉的,就是伺候顧三老爺來也不是很盡心。
於是顧三老爺責令三太太小朱氏趕快想個法子把這惡臭味去了才是啊!
“要不燒掉吧,弄成骨灰放在壇子裏,以後同樣能葬在好棺材裏的。”三太太小朱氏早已派人去棺材鋪那邊尋來了主意。
“燒成灰燼,這也太不孝了吧,回頭我給妹妹怎麼說啊?”顧三老爺還有一個和他一母同胞的妹妹顧雪蘭。顧雪蘭和母親顧老太太很是親厚,她到現在還不清楚自己娘已經駕鶴西去了呢。
“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讓老太太的屍體一直這麼臭下去吧!”三太太小朱氏見顧三老爺不答應她提出的把顧老太太的屍體火化的主意,不由得臉色一沉,怒道。
三太太小朱氏已經有半個月不敢開宴會了,實在是家裏臭烘烘的抹不開臉麵去邀請別人上門來做客。
“哎呀!你讓我想想,我給好好想想!”顧三老爺煩躁的反駁道,跺了跺腳,恨聲道,他來回的踱步,隻是想來想去,都沒有什麼好主意,真是愁死他了。
“現在這事情可是迫在眉睫了!你到底有沒有想出什麼好主意啊?”三太太小朱氏可著急了,這臭味夜晚還好受一些,到了白天吧,毒日頭下,真真是臭氣熏天啊,現在外麵都流傳了縣衙裏地牢死人多,鬼魂多,真是聽著嚇人。
“我如果有好主意,還用在這裏聽你唉聲歎氣嗎?”顧三老爺想不出主意,隻會對著三太太小朱氏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