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己想做的事,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沒有煩惱,沒有顧忌,沒有誤會,沒有痛苦,把所有的東西都忘掉,他們不過隻是這茫茫人海中普通的一對而已。
齊宣俯身親親她的頭頂,緊緊地扣著她的身子,抱在懷裏。
“真好。”
經曆了那麼多,累了也倦了,折騰到最後,才發現這樣的安逸是多麼彌足珍貴。
久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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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醫院住了幾天,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在溫度漸漸回暖的時候,齊宣也被唐睿特許恩準可以回家了。
隻不過得等所有的檢查結果出了,確定萬無一失才能放行,姑且算一下時間,大概得到第二天早上才能走。
姚雪被慕汐拉走,說是去逛街了,齊宣一個人待在病房裏倒也有點無聊,可是走廊裏傳來的說話聲,倒是引起了他的興趣。
門外,一身墨綠色的霍庭堯臉色不善,出聲訓斥:“你今天要是再不來看看,那就太不像話了啊。”
“是您非要拉著我來的。”被訓的人好委屈,又不敢大聲反駁。
“我非要了你來?腿長在你身上,你要是不願意我還能把你拉來?”
這完全就是自願的問題啊,他拉一把最多是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岑秉不正好順水推舟了嗎?怎麼走到門口了反倒反悔了。
“我說了,我在外麵等著您,你自己進去就好了。”
都說祁晉琰拗,也有人說他霍庭堯拗,可是現在看來,他們統令部出來的每一個不拗的。
“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耍什麼小性子,你們家統委在醫院裏躺了這一個來月了,你這個做副官的都不來看看,你這樣子知道是什麼嗎?”
岑秉腦袋一偏,不就是狼心狗肺之類的嗎?霍庭堯這一個月都快把這個詞在他耳朵邊上叨叨爛了。
“行了,別使你這小性子了啊,老爺們天天整的跟個姑娘家家的一樣,還記仇呢啊,你可是你家統委!”
“統委怎麼了,統委就可以趁人不注意把人打暈,塞到病床上,他什麼都不說就隻身犯險去?”
提起齊宣做的這事,他就生氣,分明是看他太老實,沒什麼心眼。
“現在不是也沒事嗎?”
“現在是沒事,可是他就不能在當初決定的時候跟我說一聲嗎?像他那樣用暴力解決問題可行嗎?”
其實歸根到底,岑秉還是因為擔心齊宣,可能在別人眼裏他這樣是有點小題大做了,可是對他而言並不是。
齊宣對他而言的意義不僅僅是上級和下級的關係,那更是有伯樂的知遇之恩,當初剛從軍校畢業,他還什麼都不是,就被齊宣選到了身邊,這麼多年來陪他經曆過那麼多事,再怎麼說也是生死與共過的人。
但是偏偏沒想到,就是這樣的關係,齊宣竟然能瞞著他,甚至利用他,自己去用生命賭。
哦,對了,要不是霍庭堯看他可憐,整日沉浸在祁晉琰為國捐軀的悲痛之中無法自拔,他恐怕現在都還被軍報蒙蔽著,都不知道他敬愛的統委大人還活著。
“岑秉!”霍庭堯覺得跟他講不通,厲聲喊他名字。
岑秉即刻站直,敬了個軍禮:“到!”
“我都看開了,你還繞在這兒做什麼?啊?小心晉琰把你小子丟到部隊去帶新兵連!”
“新兵連就新兵連!這次事,就是統委他不對!”
岑秉剛哏著脖子喊出來,病房門就被人從裏麵打開來了……
三雙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就有點尷尬了。
半晌,齊宣靠在門上緩緩出聲,音調微微上揚,含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岑副官,你剛才說統委怎麼了?”
“我……”他不來看望齊宣其中絕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個,一見麵他所有怨氣都沒有,或者說是敢怒不敢言,慫啊:“報告統委!我剛才說統令部沒有統委您在是不行的!”
齊宣挑眉掃了他一眼,有轉眸看向霍庭堯:“他說的是真的?”
霍庭堯一愣,繼而賠笑,兩步走過去攬上齊宣的肩膀把他往病房裏麵帶,企圖轉移話題:“我這次來找你,帶了你要的東西。”
撒謊這種事情他不是特別的擅長,況且睜著眼睛說瞎話也就他祁晉琰帶出來的人能幹的出來。
“都帶來了?”齊宣也懶得在這種事情上糾纏。
“岑秉。”霍庭堯喊了聲站在門口現在徹底不敢進來的岑秉:“不是在你身上嗎?拿來給你們家統委看看。”
岑秉連忙跑進來,從外衣口袋裏掏出來疊的規整的紙張遞給齊宣:“統委,給您。”
“一個月不見,我的副官現在倒成了霍少帥的副官了?”齊宣沒有接,反倒拿起桌上的水杯倒了杯水,輕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