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垂著眸子,連忙搖頭,甚至不敢直視齊宣:“我不要自首,我不要坐牢。”
哪怕是活著,哪怕是保了她的命,她也不想下半輩子被那一間牢房困住了人生。
沒有了自由,沒有了陽光,什麼都沒了,那倒不如死了算了。
衛熙突然定住了視線,看向齊宣身後的方向,連忙斂了思緒,轉身匆忙離開。
不一會兒,抱著小毯子過來的姚雪湊到了齊宣眼前:“呐,我專門挑了個薄厚適當的。”
齊宣伸手接過來:“風停了,不冷了。”
姚雪站在原地感受了一下,好像真的沒風了,所以她是白跑了一趟嗎?
“沒風也冷的呀,我給你蓋上,別感冒了,過兩天就可以做康複訓練了,你可不許倒下了。”說著,姚雪展開毯子蓋在了齊宣身上,確定把他裹得嚴嚴實實了,這才坐到他身邊,輕聲問他:“剛才那個穿黑衣的人是誰啊,怎麼看著那麼眼熟。”
她抱著毯子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可是她走進了,那個人也走了。
齊宣把毯子撐開,將姚雪拉了過來也給她裹上,順便左手攬著她,沉默片刻,這才開口。
“衛熙。”
既然說感情之間需要坦誠,這一次他也不再隱瞞。
果然提起衛熙,姚雪的內心是一萬個拒絕的,她並不知道這起案件和衛熙有關,所以隻是單純的把她當做情敵來看待。
“她來幹什麼?”
“你想她來幹什麼?”齊宣樂得看她一副醋意橫飛的模樣,可愛極了。
姚雪涼涼撇看他:“我看你跟她聊的挺開心的啊!”
“冤枉啊。”齊宣大聲喊冤,他那裏看起來開心了。
“我不管!以後看見她記得離她十米遠,你聽到了嗎?”姚雪給齊宣定了規矩,想想又不好,補充道:“看見她轉身就就走,不許說話,知道嘛!”
“雪妹妹,你這不是難為我嗎?”
“怎麼了?舍不得啊?”現在想起衛熙說過的話,姚雪就覺得牙根癢癢!
“你忘了,我現在是殘疾人士,走不了啊......”
“就你理由多!走不了,爬也要爬走!知不知道!”
“好好好,你怎麼說,我怎麼做。”
“這還差不多。”姚雪輕哼一聲,抱著齊宣,窩在他懷裏閉上了眼睛:“我要睡覺了,不要跟我說話。”
齊宣將她耳邊淩亂的碎發勾到耳後,輕輕應了一句:“好。”
這樣的下午,適合睡覺,適合兩個人在一起,體會時間的匆匆流逝。
恬淡,閑適,如果老了也能這樣,真是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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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小姐回來了。”傭人從院子裏匆匆跑進來,滿臉都是笑意。
薑瀾聞聲一愣,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迎了出來,本來是笑意滿滿,可是看到姚雪的時候瞬間拉下了臉:“你還曉得要回家的啊?”
上次回來沒幾個小時,說好的一家人包餃子,後來不知道聽了到了什麼招呼不打一聲就跑了。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倒好,這水啊壓根就不用潑,自己就往外麵跑!
照顧齊宣,她這個做母親的沒辦法說什麼,但是好歹也要知道回家來啊。
大過年的都不回家,擱誰誰能高興得了?
“媽。”姚雪跑過來,抱住薑瀾的胳膊甜甜的喊了一聲:“您別生我氣了啊,我不是回來了嗎?”
薑瀾把胳膊抽出來:“兒女大了不由娘,結了婚了你都不知道回家了!”
“媽,我錯了……”姚雪低頭乖乖認錯,這種時候啊千萬不能跟自家母上硬碰硬,多少年的經驗告訴她,母上大人吃軟不吃硬!
“我發誓!我以後肯定經常回來。”說著還舉起右手,豎起三根手指:“這次是特殊情況啊,他可憐巴巴的在醫院,身邊都沒有個人照顧著,要是再嚴重了怎麼辦?”
沒成想,一句話沒說話,薑瀾臉色更差了:“我女兒嫁過去是給人當丫鬟使的?”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怎麼就這麼理解了呢。
今天唐睿開始給齊宣安排複健訓練,她在一邊幫不上忙,齊宣也不想讓她看自己站不起來的狼狽樣,所以她隻好回家來了,順便對上一次匆匆忙離開的行為作出深刻檢討。
其實呢,母上這邊什麼都好說,說上兩句好話就行了,但是父上大人那裏可就難辦了……
這不,正想著怎麼跟姚商乾交代呢,樓梯上就傳來她家父上中氣十足的聲音。
“誰回來了!”
姚雪趕忙抱住薑瀾,苦兮兮的喊了聲:“媽。”
關鍵時刻隻能求助母上,多少年的默契擺在這兒,薑瀾無奈之際隻能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