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她還是一隻小朋友的時候跑去齊家老爺子那裏玩耍,吃飯的時候碗裏剩了好多好多白米飯沒有吃完,臨了,走的時候被齊家老爺子一把拉了過去。
十分之語重心長的教育她,乖孩子是不可以剩飯的!浪費是可恥的,是要被警察叔叔抓起來的!是要被黃狗咬下巴的!
想當年打仗的時候,人們吃不飽穿不暖,吃了上端沒下頓,麵黃肌瘦,瘦骨嶙峋……
想當年,天災人禍,人們家裏都沒有糧食,整天跑去山上摘樹葉,啃樹皮,揉一揉就是一頓飯……
想當年,人們窮啊,國家經濟不夠發達,每家每戶每天就那麼點糧食,多一點都沒有,還要定時定點去領取……
總之,齊老爺子好一通思想教育,也不管當時還懵懵懂懂的姚雪聽不聽得懂,直接上了一堂長達兩小時的思想教育政治曆史課。
直到,天色已晚,窗戶外麵都黑漆漆的,小姚雪終於忍不住可憐巴巴的看著他:“爺爺,我想回家……”
齊老爺子見自己一通思想教育好像沒什麼成效,當即吹胡子瞪眼:“再浪費,下次就把你關起來,不許回家!”
“哇——!嗚——!”尚且年幼的小姚雪抱著桌子腿就哭了,從那以後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間接性的導致了現在的後果。
那時候的她還小,從沒見過他們口中的齊家哥哥,那時的齊宣被齊家父親送去了國外,縱然小時候經常跑去齊家也從沒見過。
直到高三時她纏著姚承帶她和君沫參加他們兄弟幾個的局,這才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認識了齊家哥哥。
幽默,風趣,長得真好看,誌同道合。
這是她對齊宣的第一印象。
“想什麼呢?”齊宣見她盯著碗裏的白米飯出神,抬手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
姚雪抱著自己的頭:“別敲頭!會傻的!”
“……”他還能說什麼,她終究還是個孩子吧。
“好了,這碗吃完,記得喝瓶酸奶。”齊宣笑著揉揉她的小腦袋,眉毛微蹙,有些擔心。
這麼晚了,吃這麼多,晚上肯定要喊胃疼,唉。
“先生。”管家從樓上下來,看了眼姚雪,一幅欲言又止德模樣。
齊宣抬手示意,接了一杯水放到姚雪手邊,在她頭頂落下一吻,轉身朝樓上走去。
安靜的走廊,白色的牆壁,墨色的修長身影款款而來,哪怕書房裏的鈴聲響的震天,他依舊是那一幅不緊不慢的模樣。
“怎麼才接電話?”
通話被接起的那一刻,那邊的人蹙了眉。
齊宣扯了唇角:“剛才在忙。”
對麵的人不由得撇撇唇,能忙什麼?
“上次聚的時候你怎麼沒來?楚江說你去了城郊,是那件事嗎?”沉靜的聲音甚至還有些冰冷,全然不像剛才電話鈴聲那般急促。
就如同莫異的為人,哪怕事情再過緊急,哪怕在他心裏分量再重,都休想從他那張淡然到沉寂的臉上看到一絲波動。
齊宣站在桌前抬手輕扣桌麵,有節奏的輕響在書房裏回蕩開來:“算是吧。”
他現在不知道對方到底為了什麼,出於什麼目的,畢竟……樹敵太多了。
一句話引的那邊的莫異凜了眸色:“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呦,你莫市長什麼時候跟我開過玩笑啊?”打趣過後,齊宣沉了眸子:“你說說,你惹的禍事,如今要我給你背黑鍋,我冤不冤啊?我不管,要是因為你這事我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天天晚上去你家爬窗。”
莫異聞言竟笑罵出聲:“活該。”反手就掛了電話,獨留齊宣在這邊陣陣錯愕,莫異這是笑了?
嘖嘖!八百年難得一遇啊。
齊宣看看手裏的聽筒,勾了勾唇,剛放下還沒來得及挪動步子,又響了。
今個兒怎麼都喜歡給他打電話?他這麼紅火?他怎麼不知道?
“宣兒。”剛接起一道女聲傳來,聽不到他回應又喚了一聲,有點生氣:“宣兒!你說話!”
“鄭女士啊……”他家母親大人電話都追到書房了。
“做什麼不接我電話?”打他手機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回了,就是不見接聽,也不見回一個:“你不知道我擔心啊?”
齊宣摸了摸上衣口袋,眸底劃過一絲了然:“手機沒帶在身上。”
“我不管你的啊,下次打電話再不接我就去警局報失蹤人口!”鄭女生胡攪蠻纏起來可不是一般的厲害,就連他家父親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以後我打的電話要及時接,聽到了嗎?”
“恩,知道了,我不接誰的電話也不能不接鄭女士的不是嗎?”齊宣連聲應好,不然保不齊因為這一件事跟他扯到一個小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