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你一天怎麼不見把別的東西看的那麼緊,唯獨對錢這麼上心,你說你死了還能帶走不成?”
齊宣挑眉輕笑,否定他的說辭:“你說錯了啊,我這輩子啊,除了對錢還對一個人上心。”
“誰?”楚江剛問完就後悔了。
“姚雪。”得了,這恩愛秀了一臉!其他的話就不用多說了。
“對了。”齊宣摸摸下巴,意味深長:“還有一點你說錯了,這錢啊,我死了還真有辦法帶走。”
楚江微轉方向盤,黑色的車子駛上主幹道,在略顯冷清的夜幕下飛快的馳騁著:“什麼辦法。”
他還能說出個花來不成?
齊宣微微側身靠近駕駛座,笑意漸濃:“那就要拜托楚少爺活的比我長,抽個閑暇時間燒給我了。”
“去你的!”
見過盼自己活的長的頭一遭見盼自己死的早的,這都是什麼情況:“你會不會說話,這才剛出院就說這種喪氣話,要死我送你一程!”
“別介啊,小爺我還沒活夠。”齊宣垂眸扣正安全帶:“東郊十千米的路口,放我下來,謝謝啦。”
楚江暼他一眼,如今嬌妻在懷,怎麼舍得死啊。
他們哥幾個,放的開,玩得開的就屬他齊宣了,都說他性格最好,最招女孩子喜歡,可是這麼多年也不見他把心落到誰身上。
有時候放蕩不羈,有時候卻深沉的可怕。
反正啊,他是看不懂了。
“我大半夜到你家裏去堵你,合著你就拿我當司機啊?”
“太晚了,不好麻煩岑秉。”
你不好意思麻煩岑秉,你就好意思麻煩我?
合著……他今天是剛好撞上了?被他齊大少爺狠狠地奴役了一把?
“你怎麼不覺得這麼做有多麻煩我!”
齊宣挑眉,非常誠實的搖頭:“不覺得。”
“我不管!莫異剛回來給我下了死命令,哥幾個都等著你呢,今晚你務必到場!”
這種事要是擱在以前,不,擱在幾個月前!
眼前這貨早都自個兒往場子裏跑,還用得著他辛辛苦苦大半夜跑家裏抓人啊。
“我說……”齊宣轉過頭:“你就不能有點追求嗎?”
“我怎麼著就沒追求了?”
說這話楚江可不樂意,想當年他們風華正茂,揮斥方遒,一個兩個的還是懵懂少年,楚江就被齊宣拐到了某個不良場所,最後被他家老爺子一手一個提著領子給揪出來,剛好是暑假關在家裏整整兩個月啊,不給出門!
開學到學校,整個人都白了一大圈……
從此楚江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成為眾人眼裏不良少男的標配,分明他齊宣才是第一個闖進這種場合裏的人,分明是因為他才入坑的,黑鍋最後卻讓他給背了。
現在倒跟他說什麼沒追求?
齊宣不再跟他爭論:“今晚有急事,替我跟他們說聲抱歉,改天我請客。”
“你確定不來?”楚江嗬嗬兩聲,誰不知道齊宣的請客基本都是說說來的,等他請客……那不得餓死!
“恩。”
既然已經開口了,那恐怕是真有急事,他也不好細問,直接調轉了方向盤:“記得請客啊。”
誰知沒等到齊宣回應,透過後視鏡卻看到某人笑的有些幸災樂禍:“怎麼了?笑毛啊!”
“我明天派人去交通隊幫你打聲招呼。”
這是什麼情況?怎麼突然扯到這個上麵了?楚江還沒來得及細想,就接著就聽到……
“咱們現在是逆行……”
“靠!”他就說怎麼對麵車突然變得這麼多!偶爾還有人衝他按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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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又是一拳!耷拉著腦袋,滿身是血的男人坐在廢棄廠房中央的椅子上。
“咳……咳……”粗重的呼吸,無法扼製的咳嗽聲,奄奄一息。
“再問最後一遍!誰讓你那麼做的?”對麵的人抬腳踹上椅子把手,連人帶椅子被踹翻在地,從腰際抽出一把小巧鋒利的匕首。
“從現在開始,我倒數三個數,不說話就砍斷一根手指,每次你隻有三秒的考慮時間!奉勸你,早點說了就不用受這些罪了!”
“嘖——!”坐在椅子上的人嗞笑一聲隨之而來是翻天覆地的劇烈咳嗽聲,半晌才稍微緩解,嘴裏的血水順著唇角滑落:“我說了,是我自己要這麼幹的!要殺就殺!給個痛快!”
“三——!二——!”還未數到一聲,廠房大門被人從外麵大力打開。
守在廠房裏麵的人瞬間齊刷刷抽出後腰別著的槍,數十支黑洞洞的槍口直直的指著他!
“統委?”其中一人率先反應過來,其餘人陸續放下手裏的槍。
“你們少帥呢?”齊宣斂眸掃了一圈:“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