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放下扶著牆的手,站直身子看向氣到發抖的衛熙,一直以來的猜測此刻才得到了印證。
她怎麼能神經大條到這種程度,今天才確定衛熙真的喜歡齊宣!
她怎麼可以馬虎到衛熙告訴她齊宣同她是同學時也不細想?
好像一切的一切最終都是因為她自己太笨,太蠢了,分明有那麼多次探知真相的機會,她卻一個又一個放走。
“你喜歡他?”
“你胡說什麼!”被人戳中心事,回應都條件反射的異常快:“我和晉琰同學一場,現在又在一起工作,於情於理都……”
姚雪銜唇冷笑,墨色眸裏全是嘲諷,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可惜,姚雪從來都是善待別人的,但是善待不代表受了欺負還忍氣吞聲,不知反抗。
“喜歡卻不敢承認,你又憑什麼在這裏教訓我?”
齊宣舍命救她,她愧疚,她內疚,無論怎樣,無論如何都是她跟齊宣兩人之間的事。
這不代表別人也能在這裏冠冕堂皇,給她扣上一頂大帽子理直氣壯的教訓她!
姚雪打斷的太快,語氣裏篤定的色彩太過嚴重,一顆一直來用自尊包裹的心瞬間崩塌。
“你!”衛熙揚手一巴掌就要揮下來。
“衛熙!”儲離反手扣住衛熙的胳膊,看她一眼。
“沒有人喜歡自己的事情被別人定論插手,衛小姐這麼咄咄逼人,你又是什麼一個立場?我和齊宣怎麼樣都是我們之間的事情,這些都和衛小姐無關吧?”
好像每個女人身邊都總是有那麼一位守護神,無論對錯,無論言語還是其他都偏袒嗬護著,於衛熙而言儲離好像就是這樣一種角色。
“姚小姐,衛熙她不是這個意思……”
“嗬……”姚雪突然感覺十分好笑。
一唱一合?一個白臉一個紅臉?壞人好人全讓他們做了去:“儲先生又是以什麼立場在袒護衛小姐?”
不是男朋友,不是丈夫,同學?同事?還是備胎?
“我現在能站在這裏跟你們說話,接受你們的指責,說的好聽了是因為齊宣和你們是同學,同事。你們關心他我可以理解。”
話音微落,姚雪抬眸看向衛熙,唇上的嘲諷意味更加濃厚。
今天的姚雪仿佛變了一個人,她還是那個姚雪嗎?
“可是說的難聽了,我跟齊宣是夫妻,我們再怎麼鬧,關起門來都是我們自己家裏的事情,和外人有什麼關係嗎?衛小姐?”
平平常常的兩個字,一個詞,此刻落在耳蝸裏,刺耳極了。
夫妻……
衛熙腳下踉蹌,看著姚雪的目光裏多了一絲難以置信。
眼前的小女人分明還是原來的模樣,分明還是天真爛漫的樣子,分明還是以前見麵時親切友好的模樣。
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充斥著力道,半點不像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
她怎麼能忘了,他們是夫妻呢?
表裏不一,偽善親和,天真單純,都是她用來偽裝自己的麵具嗎?原來真正的姚雪是這個模樣!
齊宣便是被她這樣的外表迷惑了嗎?
“他需要休息,你們請回吧。”姚雪冷了臉色,不想再同他們做什麼糾纏,以主人的身分下了逐客令。
剛才那番話……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
齊宣的妻子,他們是夫妻,這樣的一個新身份,她尚且還沒有適應過來。
原來一個人伶牙俐齒也是被逼出來的啊。
沒了平時輕鬆無憂的心境......
沒想到竟然會這麼累,心累,身累,身心俱疲。
她真的不知道,往後該用什麼心態麵對齊宣,還有這樣一種尷尬的關係。
“姚小姐……”儲離還準備說什麼,卻被開門聲打斷。
“儲上禦,衛中禦?”
他們怎麼來了?岑秉有些意外,消息一早就封鎖了,就連B市軍區的高層都不見得了解,他們兩個A市軍區的竟然都能找到這裏來。
按理來說,不應該啊……
“嫂子,你來了?”像是剛注意到身著病號服的姚雪一樣,岑秉連忙上前:“統委應該快醒了,你進去看看吧。”
姚雪一陣訝異,今早一副要活刮了自己的人,現在卻這麼熱情……
這一聲嫂子喊的她滿身雞皮疙瘩……
其餘人卻各懷心事。
“不了……”姚雪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終究是需要時間去冷靜,細想,接受的,他理解,也能想的通。
岑秉倒也沒有強求,轉眸出聲:“統委需要休息,兩位請回吧。”
說罷,岑秉關了病房門,拿著手裏的輸液袋朝樓道另一邊走去。
門口守著的四人麵麵相覷。
岑副官啊,您當著姚小姐麵前說可以進去探望,轉頭又對別人說統委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