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胡遠山似乎鐵了心不打算告訴我,根本就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轉身抱著神龕進了裏屋,再回來的時候便岔開了話題。
“丫頭,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在福緣堂看到的‘她’,所以這事兒我不會不管,但當務之急不是幫你解開心中的疑問,而是要救你!”
“救我?”
“對,救你!”
胡遠山看成功的轉移了我的注意力,於是趁熱打鐵說道:“剛才我跟你說過,你這種情況如果放任不管的話,結果就是衰老致死!”
“胡爺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胡遠山第一次這樣說的時候,我是持懷疑態度的,可經過了這番交談之後,我愈發覺得這事兒變得蹊蹺了,必須要弄清楚才行。
“我說過,因為你的命被偷了!”
“被誰偷了?”
“還能有誰,當然是那個老婆子!”
“她怎麼偷的?”
“怎麼偷的?”
胡遠山說到此,看了胖子一眼,隨後我看到胖子從身後的挎包裏取出了一樣東西,正是我昨晚丟棄在中山廣場的碟子。
胖子拿出了這個東西,不免讓我有些詫異,不過倒也解開了我心中的另一個疑惑,就是昨晚胖子來找我的動機。
出於好奇,我還是問了一句,說胖子你把它撿回來幹啥?
“這東西不撿回來,你的命就真的沒了!”
回答我的不是胖子,而是拿著碟子胡遠山,他說完之後,指了指上麵那一道碎紋:“丫頭,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裂紋啊……”
“那你知不知道這裂紋是怎麼來的?”
“因為高溫導致的吧?”
這的確是我的猜想,因為從昨天拿到這個碟子開始,我就放進了包包裏,沒磕過沒碰過,所以也就隻有這一種可能了。
“高溫?”
聽到我的話,胡遠山苦笑了一聲:“這是瓷器,本身就是燒出來的,你好好琢磨一下,點把火真能把它給燒裂了?”
胡遠山不說還好,說完我就愣住了,因為他說的沒錯,按照這種碟子的製作工序來說,絕不應該在紙人兒燃燒下出現裂紋的。
既然不是因為高溫弄出來的,那是怎麼裂開的?
這個問題沒有困擾我太久,胡遠山就給我做出了解釋:“之前你說過,那個老婆子在紮出紙人之後,跟你要了生辰八字對不對?”
“對!”
我點點頭,昨天的種種如今還曆曆在目,當時古婆婆的確是這樣說的,她說是要幫我化解這場災劫,祈獲原諒。
“她把紙人交給你的時候,還說要你將紙人放到這個碟子裏燒掉是不是,而且著重的提明了一點,那就是朝著寺廟的方向!”胡遠山繼續問我。
“對!”
我再次點了點頭,這些話的確都是古婆婆說的,不然我也不會大晚上的跑去中山廣場,更不會吃飽了撐的燒什麼小紙人。
“唉,你上當了!”
看到我兩次點頭之後,胡遠山忍不住長歎了一聲,隨後盯著我說道:“我問你,在小紙人燒完,碟子出現裂痕的時候,你是不是感覺到了難以忍受的疲憊?”
“您,您怎麼知道?”
之前,我一直把胡遠山當成一個滿嘴跑火車的‘神棍’,以為他們這行也就是動動嘴皮子忽悠人,可現在我再也不敢有這個念頭了。
因為,我在那瞬間產生的疲憊感,從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
“我怎麼知道?”
胡遠山苦笑了一聲:“如果我連這都不知道,也就別吃這碗飯了,你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感覺到那麼疲憊嗎?”
“為,為什麼?”
跟胡遠山交談的越多,我就越是感覺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麼簡單,所以這會兒心也就徹底慌了,甚至說話都有了些結巴。
“因為,在那一刻,你被偷走了一年的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