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站在聚光燈裏的臉色很白,旁邊的觀眾卻不買賬,人流推著她就往前走,那樣的人多勢眾,白菲根本沒有機會回頭,而鍾澤的表情依舊諱莫如深。似是隻等著她的到來。
好半天白菲被人流推到他邊上的時候,他抬起長手就一把要將她拉走,白菲那時極力想掙脫,可是他這樣大的力氣,根本不容商榷。白菲一路被他拖到他的車裏的時候,整個心還在怦怦怦跳,她緩了口氣,就說:“鍾澤,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在c大就這麼一世英名,就被你這麼一拉一扯……”
然而鍾澤卻忽然難得地暴怒起來,他說:“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鍾澤的未婚妻。你竟然說我毀你一世英名?”他的臉色晦暗不明,極為少見的不鎮定,他接著說:“我要是不用這種方式,你肯和我好好說兩句話嗎?”
白菲顯然是被他嚇到了,她從未見過鍾澤這副樣子,她喃喃說:“和你好好說又怎樣。咱們現在是世仇,不是糾葛,也不是仇人,是世仇你懂嗎?”她說到後麵聲音益發清晰明朗,像一把刀割到了鍾澤的心裏,白菲一雙眼緊緊盯著他,似是要將他看透,鍾澤在那個時候,忽然有一些晃神,他很少有沒把握的時候,可是如今,他卻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他根本沒有半分把握。
那一刻的空氣很靜,大家也各自沒有再出聲,隻靜靜地坐在那裏,然而他們各自的心緒都極不平靜,可是誰也沒有發聲。就在這時,鍾澤的手機忽然不合時宜地震動了起來,他煩躁地提起來,就按了接聽——
電話那頭的聲音不用聽就是楊媛媛撒嬌的聲音:“哥哥,你怎麼跑回國內去了,我腳還沒有大好,這會又開始疼了……”鍾澤剛才接的時候看都沒有看屏幕。現在倒是後悔了,他沒有等她說完,也沒有答她,就掛了電話。大約沒過幾分鍾,電話又震動起來,他終於直接關機,一把將電話扔到了車後座。
白菲看他有些焦躁,卻又絲毫不減好看的側臉,忽然起了一點狠心,她說:“口口聲聲說愛我,到頭來連個楊媛媛都搞不定,鍾先生,我真是錯看你了。”她說完就開始拉車門要走,不想過多地糾纏下去。因為白菲心裏對鍾澤,到底是心軟的,她沒把握能讓自己對他狠心多久,所以急急地拉了門就要走,誰知剛想拉開車門,就被鍾澤一把拉了回來,白菲隨即就聞到了劈頭蓋臉的茶香味,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頭腦很不清醒,鍾澤拉她拉的很大力氣,一下子就將她拉近跟前,然後就不由分說的親她,白菲被他吻的透不過氣,腦子卻益發清明起來,她知道他也是絕望的,否則也不會這樣對她,但是她的心緒隻持續了一秒鍾,就不管不顧的抬起牙齒咬了自己一口。白菲沒有咬他,卻獨獨咬了自己,鍾澤在那一刻,感知及此便立即彈開,他看見一滴不和諧的鮮紅從她白的發亮的嘴角滴下來,覺得心髒都抽搐了一下,白菲見他這幅樣子,倒是覺得很成功,她說:“聽說咬舌可以自盡,我隻是試一下,你就怕成這樣,那勸你下次不要再用這種方式和我交流,不然我也說不準,下一次,我會不會真的咬下去。”她的聲線不帶絲毫感情,由於一把刀子剜進了鍾澤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