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起是個沒用的廢物,小時候欺軟怕硬,長大後又膽小怕事,野雞大學畢業在外麵晃蕩一圈一事無成後又回去哭唧唧地磨他媽媽,愣一臉鼻涕地磨到了他的兩個表舅舅身邊。他媽眼饞吳家的天愛醫院很久了,恨不得自己的寶貝兒子能從中分一杯羹,沒有一杯的話,一勺子也行。
吳起媽媽拉著個不成器的兒子興衝衝地找到醫院,吳雙仁也像對待普通親戚那樣安排了個稍微輕鬆點的工作,他是個厚道之人,差不多的人都會幫襯下。天愛醫院說到底也是吳家家族產業,從董事到員工,各種盤根錯節的親戚不少。
可沒想到吳起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管理病例把資料弄混,管理藥品把記錄寫錯,與人打交道又驕躁得很,不是和病人鬥嘴就是騷擾小護士,幾個月下來,整個醫院就沒有不知道他名字的了。吳雙仁見如此不可教,也來了脾氣,讓他媽把他領回去,醫院怎麼說也是嚴肅的場合,出差錯是不允許的。
這邊他媽不僅不接受還倒打一耙,說既然是親戚,發點錢就算了,哪能讓幹活的呢,吳雙仁自詡對親戚不錯了,平日裏沒有過分的事情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還真有想來吃白食的,當下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吳起能成這副熊樣和他媽脫不了幹係,他媽一見事情要泡湯,開啟撒潑模式,又哭又鬧,把她媽媽的表姐的老公曾經有恩於吳家的事情稀裏嘩啦說了一頓,吳雙仁聽得頭大,吳起媽媽一見事情有進展,馬上要求見吳家老太太。吳家老太太已經糊塗,哪受得了這刺激,吳雙仁煩不甚煩,就想到了他弟弟吳雙林的實驗室。
當時吳雙林的實驗室已建成,幾次實驗下來,他的乖張和戾氣是越發收不住,可沒人發現也沒人管他。他爸媽已經老到分不清他的樣子,他大哥又處於事業上升期,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根本顧不上問他在研究什麼,隻負責拿錢。他從小就把這個弟弟當小孩哄,拿錢給他玩玩不是應該的嗎。甚至為了讓拿錢更方便點,他還給吳雙林掛了個副院長的名,不管事隻拿分紅。他自覺一個大哥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是典範了,以天愛醫院的收入,他弟弟怎麼放肆玩都行。
一個人是玩,兩個人也是玩,在那山裏麵隨便玩吧,至少不會出醫療事故,這是吳大院長樸實的想法。也是這個吳起和他媽媽威力大,吳起進去之後,吳雙仁還真是一點都不想去實驗室,一想到實驗室就想到吳起,一想到吳起就想到他媽媽,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從這個角度上,吳雙林還得感謝吳起這個廢物,幫他擋住了他大哥,20年也沒怎麼過問。
吳雙林的實驗室是背著家裏做的,沒用一個吳家人,裏麵所有工作人員全是他從外麵高價找的。實驗室剛啟動的時候他也很緊張,生怕他哥發現,時間長了才發現他哥壓根不管,膽子也就越來越大。這時聽他哥說要塞一個人進來,不由得一慌,是他哥發現了什麼嗎?
“哥,我不需要人,就自己玩玩。”他那時表麵還能裝出點可愛的樣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