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別怪我心狠(1 / 2)

(江一昊微笑著看她,眼底除了對她深情還有一種顧夜歌看不懂的意味,似試探似猶豫。

顧夜歌沉了沉心緒,麵色平靜的看著江一昊,“想你竟會是‘壞天使’的老板。”

“嗬嗬……”

江一昊笑,看著應侍生將法式西餐端到顧夜歌的麵前,等應侍生為她服務完畢離去之後才開口。懶

“這算是你對我的讚揚還是諷刺?”

顧夜歌淡淡道,“無所謂褒貶,‘壞天使’很有名。”

江一昊微笑著,也不看麵前的應侍生在為他忙碌著,目光鎖著顧夜歌,語帶期待的問她,“你知道為什麼叫‘壞天使’嗎?”

顧夜歌微微一怔,心湖被江一昊的話撥開一個暈圈兒,泛著記憶的波浪,壞天使……壞天使……她怎會忘記,又怎能忘記,那是一嘉給她的小昵稱,他說,她是他的壞天使,壞到在他的心底一直跳躍,壞到他看不到其他的女孩,壞到任性時也不覺她無理,壞到……隻想將她當天使一般供奉著。

那一年,她剛滿十八歲不久,某個陽光燦爛的下午。

江家大宅的後花園裏。

白衣少年為她支好畫板,穿著白色的風衣倚立在畫架邊,靜靜的看著她,幹淨的微笑掛在嘴邊,凝望著她,等她將手中畫紙放在畫板上。蟲

她還記得她當初的拘謹,在陌生的環境裏還有些放不開,抿著唇,等了好一會才將畫紙放了上去,卻沒有立即掀開畫紙,隻是微紅著臉對他道謝。

一嘉,謝謝。

那時的他們,愛情滋生的迅速而美好,從重生後的十六歲到一嘉正式走進她生活之前,她一直很自閉,甚至常常做噩夢,會無端的害怕,害怕伍君颺給她所帶來的記憶和傷害。

十八歲那年,她如履薄冰的生活著,唯恐上一世的十八歲慘案再次發生。是一嘉,溫柔的嗬護著她,陪著她勇敢的朝前走,用他的耐心和感情將她一點點拉出自閉的空間。

那時,他的笑,他的眼,他的話,她一直記得清晰,仿佛一首首動人的法國香頌,不曾遠離她。

微暖的陽光下,幹淨的白衣少爺嘴角含笑的走近她,稍微猶豫了一下,輕輕拉過她的手,在她的耳邊溫柔的說話。

夜歌,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藍田日暖。

她聽著他的話,慢慢的笑開,回凝他的目光,她信他,哪怕藍田日暖,她也擁有他。

在他的注視之下,她將畫紙輕輕的掀開,是一副天使圖,五個形態神色各異的小天使,其中有一個離了夥伴,獨自在一角玩耍著,卻是最漂亮的一個。

一嘉笑,看著離群的那個小天使說道,她最不乖,看,大家都在一起,她卻調皮獨處,不過,漂亮的真讓人舍不得移開眼睛呐,小壞家夥。

她不滿的嘟了下嘴,離群的壞天使會有人喜歡麼?

一嘉握著她的手,緊了緊,看著她的眼,篤定道,我喜歡,壞天使離群再遠,我都會喜歡,並且,一直注視著她,她永遠都會在我的視線裏,使著隻有懂她的人才能看到的壞。

她想,她一定是一嘉的壞天使,她那時自閉、孤僻而且常常莫名其妙神經質一般的假想著記憶裏那些傷害,弄的他有時不知所措,卻又問不出半點所以然來。

直到她的十八歲完全度過,她才完全的放下心來,這一世,她和伍君颺是平行線,是不會有交集的兩個人生,可,那時,一嘉卻不在她的身邊了。

白衣少年對她說,夜歌,你是我的天使。

她彎起嘴角,看著一嘉笑,那我一定是個壞天使。

那夜歌一定是壞得最善良最美的那一個。

豆蔻的歲月,善良的她和純愛的他。

他們相視而笑的容顏裏,一道清俊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身後,看著她,看著她麵前的天使圖,星目裏帶著驚豔和悅色。

她聽到一嘉驚喜的叫那個身影,哥。

那次回眸,她第一次見到他,江一昊,儒雅溫謙,彬彬有禮,如鬆似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