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蘇婉凝乘坐馬車朝著皇陵的方向去了。
皇陵,中國曆代君主的墳墓。
皇家陵墓,建的必是繁華,設有專門的守陵人日日看守。
蘇婉凝來到南宮燁的墓前,在火盆裏燒著紙錢。
十年了,蘇婉凝幾乎快忘了這個男人,今日來到他的墓前,南宮燁臨終的那一幕又重新浮現在腦海,蘇婉凝以為他會忘了,可沒想到,記憶湧上心頭,是那般清晰。
對於這個男人,蘇婉凝早已放下,自是無意就留,更沒有什麼悲傷,便也沒有淚水和遺憾。
燒過了手裏的紙錢,蘇婉凝便打算離開,就在轉身之時,蘇婉凝卻看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是南宮晴。
蘇婉凝微微一怔,她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再見到南宮晴了,如今的她,也有三十多歲,當年的純真爛漫早已褪去,看著南宮晴手裏拿著紙錢,想必也是來祭奠南宮燁的。
南宮晴也有些意外,她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蘇婉凝,麵容也有些驚訝。
隻是這驚訝卻是片刻,不過數秒,南宮晴便冷然一笑,早已沒有了當年的友好,“我還以為你早就把皇兄給忘了。”
麵對南宮晴的冷言冷語,蘇婉凝臉色也是沉了下來,但卻沒和南宮晴一般見識,微微一笑,“我們怎也有十幾年沒見了吧?”
南宮晴冷冷的白了一眼蘇婉凝,直接越過了蘇婉凝,走到南宮燁的墓前回道,“嗯,自你當初和恭親王有染時,我們便再沒見麵。”
話中,南宮晴將“恭親王”這三個字咬得死死的。
蘇婉凝一早便知道南宮晴因此不滿,想著也就不久留了,便回了句,“你忙著,我先走了。”
可蘇婉凝這腳剛抬出去一步,身後的南宮晴便開了口,“怎麼?做了對不起皇兄的事情,沒臉久留了?”
這樣的話,如一道刺深深的紮在蘇婉凝的心上。
蘇婉凝眉頭一緊,忙是轉身,望著南宮晴的背影,質問道,“我怎麼對不起你皇兄了?”
南宮晴不由冷笑了一聲,使得身體隨著笑聲微微顫抖著,再回頭,已經是一張冷漠的臉,“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嗎?”
蘇婉凝眉目深重,理直氣壯的問了句,“我做了什麼?”
南宮晴憤恨的緊了緊牙根,“你背著皇兄和恭親王苟且,如今還和他生下一對兒女,你可對得起埋在地下的皇兄?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蘇婉凝臉色陰沉著,壓低了聲音回道,“我從沒有對不起過你皇兄,若是真的追究起來,我反而覺得是他對不起我。”
南宮晴頓時勃然大怒,憤怒的上前幾步,走到蘇婉凝身前,低吼道,“你還真是大言不饞!我一早怎麼沒看出來你蘇婉凝是這種朝三暮四的女人!我還一直以為你是真心愛慕皇兄,把你當做我最好的朋友!”
蘇婉凝目光淡淡的拂過南宮晴的臉,淡然道,“南宮晴,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我已經不想再提起,你如何想我,我都不介意,畢竟你也曾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呸!”,南宮晴厭惡的唾了口吐沫,“你如果把我當做是最好的朋友,就不會背著我皇兄做出那些不要臉的事情!”
蘇婉凝也似乎有些繃不住情緒了,怒道,“南宮晴!”
蘇婉凝吼了一聲南宮晴的名字,目光銳利的看著南宮晴憤怒的臉,壓著心頭氣焰,穩了穩情緒,才開口,“當年,是廖蓁蓁誣陷我和恭親王有染,而你皇兄深信不疑,那幾年,你皇兄是如何折磨我的?我當時雖為皇後,但你可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之後去了西北,我為你皇兄做了什麼?你皇兄又是如何待我的?”
提起當年往事,仿佛揭開了蘇婉凝的傷疤,她的心生生地疼。
“我和恭親王在一起是後來的事情,是你皇兄拋棄了我,我才和恭親王在一起的!我愛了你皇兄多年不假,但那份愛你可知有多深?為了他我甚至可以不顧性命!可他呢?我蘇婉凝至死不渝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為他付出那麼多,連半點信任都沒換來。最後,我被我心愛之人傷的遍體鱗傷,你可知那種滋味嗎?”
南宮晴靜靜的望著蘇婉凝,看著蘇婉凝越說越激動的臉,她竟不知該如何接話。
蘇婉凝深舒了一口氣,“我沒你那麼幸運,你愛上的第一個男人是霍孜墨,你便可以和他共白首。而我愛上的第一個男人,命中注定不能和我走到最後。你隻怨恨我負了你皇兄,可是你卻不知道,你皇兄早就負了我。”
盡管蘇婉凝說了這麼多,南宮晴還是無法理解,懷恨在心的握了握拳頭,“這些不過都是你拿來搪塞的理由,你騙得了你自己,卻騙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