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花果朝風夕搖了搖頭。
今日這事,她要是討饒,便真成了她的錯了。
轉眼看向玉華瓊,無花果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今日之事非我所為,便是我唯一的話;難道爹爹隻相信眼前的事情,都不願意一查究竟?”
一口一個‘爹爹’,無花果倒是喊的很順口;反正有人不讓她暢快,她也不能讓人暢快了不是?
“神君。”
玉華瓊沒言語,立於他身邊的女子倒是開了口,聲音溫潤如春陽,舉止亦是大方得體:“雖說神殿隻有果兒在場,卻不能判定是她所為;興許,乃魔界之人闖進了神殿有意挑釁。”
女子一開口,無花果的眉頭不由的一裹,她不喜歡這個女子的自來熟,那一聲‘果兒’,喊的她不太喜歡。
而且,這女子言語之間是在給她開脫,可這話,就讓人覺得牽強的很。
果不其然,女子話一落,立於身後的雨神就站了出來。
雨神乃中年男子模樣,濃眉劍峰,頗有英氣;墨發高束,兩搓長發垂於臉頰,又添了幾分的柔和之態。
“雨若公主此言差矣,神殿結界一開,便是十個魔君也進不來,如何能入神殿挑釁?”
雨若公主?
無花果再次將視線轉向那女子,這就是要與玉華瓊聯煙的雨若公主?
也難怪今日這麼多人來了,原來是玉華瓊的未婚妻來了,大家不都來看個熱鬧麼?
無花果打量著雨若,雨若隻是淡淡的回了一眼,姿態說不出的平靜淡然。
雨神起了頭,視線掃了無花果一眼,繼而看向院中的四葉葵:“此乃其一,其二,神君下凡之時,神殿並未開啟結界;神殿結界需有神君血咒方成,不知這結界是何人開啟?”
兩個問題,直指無花果。
結果,顯而易見。
玉華瓊在下凡時沒有開啟結界,而開啟結界要有血咒才行,那麼問題來了,誰能用血咒呢?
答案,呼之欲出!
無花果有神君的血印,那麼事實擺在眼前:她為了閉關修煉,開了結界,把這些四葉葵都給化作了她的力量
無花果的視線掃過雨神,這個男人,她跟他,沒仇吧?
“哎。”雨若公主似惋惜,又似歎息一般的歎了口氣。想要再說點什麼,視線在掃過蕭條的院落時,隻得閉嘴不言。
這表情看在別人眼裏,就是想幫無花果,也無可話起。
好虛偽!
不知道為什麼,無花果覺得這個雨若公主虛偽的很,就像是雪姨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真正在幫你的人,是不會在你困難之時說出一句不利之言;而那些一出事便急忙相幫的人,也不一定是在為你好。
就像風夕。此時人贓俱獲,很多不利的因素擺在眼前,風夕深知不宜多言。所以,風夕隻是不住的給無花果打眼色;讓她低個頭,認個錯,或許能減輕責罰。
而雨若公主,看似一副關心的模樣,卻是把她更往受罰的路上推。
視線與雨若交錯的時候,無花果看到的隻是一個惋惜的人,沒有一絲的破綻讓她可尋。
“咳咳……”
眾人這一僵持,卻聽到玉華瓊一聲悶咳。
雨若似十分憂心,想要上前相扶,玉華瓊卻是不動聲色的退開一步:“無礙,休息些時日便好。”
玉華瓊的態度,讓雨若麵色微顯黯然;也不過片刻,便恢複到得體的神情。
“神殿之事,本尊自行處置,都下去吧。”
玉華瓊這話,無疑是在謝客。
看雨若那神態,分明是想留下來照顧玉華瓊的吧?
玉華瓊謝客之言一出,風神抬步站了出來,走到雨若跟前:“神君抵禦魔君負傷在身,不宜待客;若公主不嫌棄,還請移步風神殿。”
雨若留戀的一眼看向玉華瓊,眼裏是掩飾不住的波光;搖了搖頭,語帶自責的說道:“都是蜃樓無能,讓魔君逃出來作了孽;若非神君出手,如何能將魔君逼回魔界?如今神君負傷在身,雨若當聽從父親之言,助神君療傷。”
“有勞公主費心,本尊不過是小傷而已,閉關修養些時日便好。”玉華瓊輕擺了手,上前一步,將手伸向無花果:“果兒,隨我來。”
這態度,是不讓雨若留下了。
雨若視線掃向無花果,目光微閃;見玉華瓊態度清冷不容改變,隻得說道:“既然如此,雨若便在風神殿靜候神君出關。”
一行人走了出去,雨若在離開前,回頭朝無花果淡淡一笑。
看著他伸來的手,指尖如玉,骨節淩然;無花果微一愣神,將自已的手放到他掌心。
他的手,很涼,就像是雪山上的千年寒冰;而這份涼意中,有一股電流順著指尖傳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