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後的大殿屋頂。
帝祈雲靜靜地站著,看著她的背影。巫醫狡滑,他不會輕易信她,隻來一探虛實。此時見她獨自站在大樹下,紅衣如火,月落烏發。
他前晚曾說過,這世間隻有步綰綰穿紅衣才好看,可為何這女人這時候穿紅衣的樣子也……
巫醫果然狡滑,居然讓他有了這念頭!他趕緊把這荒唐念頭起走,悄然離開了巫醫宮。
—————————————————--—————莫顏汐:《龍榻求愛:王牌小皇後》——————————————————————
酒宴擺在碧蓮池邊。
此時已天寒,池中隻有殘荷枯葉,一葉扁舟泊於石階邊,風吹水麵皺。
蓮公主烏髻高song,三支金釵斜斜攢於發間,長長的金珠流蘇垂到臉側,隨著她的呼吸輕輕晃動,映得她粉麵桃腮,愈加豔麗。一身藕色錦裙上,繡著彩羽靈雀銜珠,繞荷飛舞,貴氣逼人。她又成了那個氣勢淩人的蓮公主了。
洛君瑜的腳步在池邊停住,雙瞳裏微微滑過痛苦的的神色,隨即隱去。帝祈雲的身影也隨即出現了。
“二位,,請坐吧。”蓮公主放下茶碗,抬眼看來,一雙柳眉描得細長入鬢,雙瞳瀲灩生光。
步綰綰在一邊站起來,眸光掃過帝祈雲和洛君瑜,笑著說:
“今日請二位來,是想做個了斷,不必引起不必要的爭端,還有……昆王手中有神藥,可以醫小王子。”
那兩個大男人互相看了看,慢步靠近。
“請坐。”步綰綰笑吟吟的,先拉洛君瑜,又去拉帝祈雲。
帝祈雲不耐煩地拂開了步綰綰的手,沉聲說:“有何藥?要請孤王來此處,端木紗,孤王說過,你若敢欺騙孤王……”
“何必著急?”步綰綰掩唇一笑,湊到他的耳邊,輕輕地說:“今晚就讓你看到,什麼是奇跡。還是那個時候,你來找小女,小女帶你去拿藥,若真的對小王子的病沒起色,小女讓你……剪了小女的手指頭。”
帝祈雲長眉擰了擰,轉臉看她。
兩個人的臉隔得如此之近,她身上的異香一個勁兒往他鼻中鑽,熏得他頭都有些暈了。
“你這是在香粉裏煮過了嗎?”他厭惡地推開她,大步走到桌邊坐下。
步綰綰笑意僵了僵,男人都愛這香,他是鼻子堵上了嗎?合作一點好不好?若真是愛她的魂,何必拘泥於這個軀殼,她占誰的身子,他都能愛上,就算她鑽非凡的身子裏去,他也得愛上她才對!
她粉麵蒙霜,在一邊坐下,手指擺弄著桌上的酒壺,冷冷地說:
“昆王的怒氣還未散,不過我已經勸住他了,讓你二人推遲完婚,再作打算。小王子這三日還不能隨便離開,等我讓小王子情況稍穩,北商皇帝就得兌現諾言……”
“端木紗,孤王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讓你辦完孤王讓你做的事。”
帝祈雲不肯受她威脅,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把她往麵前拖。
步綰綰抬眸一看,隻見遠遠的,“步綰綰”居然抱著小王子站在亭子下,朝這邊看著。
她唇角一揚,故意抬手在帝祈雲的臉上一撫,嬌笑著,把胸貼了上去,在他的胸膛上來回蹭動。
“皇帝好威武,小女真想一試,不如晚上皇帝你早點來,我們先練練默契如何?小女雖未經人事,可有信心,能讓皇帝……欲……仙……欲……死,樂不思歸呢。”
勾|引人到這種地步,讓洛君瑜都微張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嗬氣如蘭,溫暖的氣息直往帝祈雲的耳朵裏鑽。
帝祈雲看著她的眼睛,一時間有些迷茫,居然忘了推開她。
“綰貴妃在那邊。”
蓮公主突然開口了,眉微擰著,把茶碗往桌上一擱。
帝祈雲這才推開了端木紗,黑著臉就走。
步綰綰轉過身,拿了魚食,往魚池裏丟。
“大小姐,綰貴妃請你過去。”
一名婢女匆匆過來,給她行禮。
步綰綰唇角揚了揚,這就是她讓蓮公主替她辦的事,故意去那個女人那裏報信,說她想勾|引帝祈雲。
她把魚食往婢女手裏一丟,對著微蕩漣漪的湖麵理了理發釵,這才轉過身,慢步走向那個女人。
她心裏忐忑,不知這香味是否可以騙過這個懂得離魂術的強大對手?漸漸的,兩個人近了。
一陣風起,把枝頭的秋海棠吹得亂搖,一時間落紅紛飛。她們互相看著,彼此都想從對方身上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越來越近……
終於,兩個人麵對麵了。
“端木紗,聽說你可以救我的兒子。”那女人雙瞳縮了縮,唇角揚起了笑意。
“盡力而為,不過綰貴妃此時不應吹風,應當坐好月子,女人身子是需要調養的。”步綰綰唇角也揚起了笑容,溫柔地勸她。這該死的女人,拿她的身體不當身體用,居然跑出來給她吹風!她若落下月子病怎麼辦?
“我非凡人,不懼這些。”那女人還是笑,繞著她走了兩圈,又問她,“你……想當妃子嗎?”
“不敢。”步綰綰笑,稍稍低頭。
“那……為何要約我夫君晚上去你那裏?”那女人眸色沉了沉,大聲問她。
步綰綰轉頭,隻見帝祈雲站在不遠處,正朝這邊看著。這女人還挺懂馭夫術,她是這樣支使不過帝祈雲的。
她雙瞳裏銳光一閃,身子微微前俯,一字一頓地說:“可是綰貴妃你信不信,他其實……是想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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