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綰綰決定不再想念景楓了。
思念是把刀,把她的靈魂切割得肢離破碎,她連這籠子都出不去,連帝祈雲也應付不了,她有些精疲力盡,空不出多餘的腦子去想他……
那麼,景楓,再見!
一片竹葉飄飄搖搖地落下來,正落在她的眼睛上,她沒有拂開它,而是閉上了眼睛,深深吸氣,嗅著這竹葉上的芬香,她太愛這香味了,能讓她放鬆,沉靜,入迷……甚至,想大睡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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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帝祈雲正在竹下站著,微抬著下巴,俊朗的臉上蒙著一層冷漠。彩馥站在他的身後,向他小聲描述著步綰綰現在的姿態。
“懶蟲!讓步知道進來伺侯孤王。”
他微微側了臉,垂下密睫,狹長的眼睛裏,有稠烈的光,一閃而過。
“是。”
彩馥剛要過去,又被他一聲喝住。他薄唇抿了抿,沉思片刻,低聲說:
“都退下。”
彩馥輕輕抬手,眾人立刻跟著她退到了更遠的地方。
步綰綰正在竹香裏徜徉,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摘去了她眼上的竹葉。她微眯了眼睛,迅速出手,扣住了帝祈雲的手腕。
與剛遇上他時不一樣,步綰綰的魂和步瞬欣的身體已愈加彌合,步瞬欣原本有些虛弱的體質,也漸漸變好,她的動作比之前更加敏捷,這一出手,正掐住他的穴位。
帝祈雲臉色沉了沉,暗自運力,手一揮,步綰綰就順勢躍了起來,一手摁在他的肩上,在空中翻了個邊,落在地上,手卻被他反拉著,一直拽回他的懷裏。
“步知道,敢對孤王動手!”
“師叔見諒。”步綰綰脆嘣嘣地叫了一聲。
“你說什麼?”帝祈雲麵色一沉,手指用力。
“滋……師叔,瞬欣已是飄渺門第子,洛君瑜的大弟子。”步綰綰痛得一震,趕緊大聲說道。
“見鬼!飄渺門從不收女弟子!”帝祈雲冷冷一笑,手掌抓得更緊。
“你去問他!”步綰綰痛得冷汗都出來了。
“走,若有半字假話,今晚就活剝了你。”帝祈雲冷冷一哂,拖著她就往前走。
“王上。”彩馥趕緊跟過來。
“你們不用跟著。”
帝祈雲轉頭看了一眼,左手抖了抖,指間多了一根鋥亮的鏈子,直接扣到了步綰綰的奴字手環上,又扯掉了她故意包在手環上的布片,頓時鈴聲脆響,那奴字閃閃發亮。
帝祈雲把鏈子的另一端扣在自己的手腕上,拉了拉她,大步往前。
“幹嗎鎖著我?”步綰綰惱羞成怒,她最恨的就是這隻手環,可是她用盡了辦法也取不下來,越往手掌外褪,它就縮得越緊,隻能用布裹在裏麵,不讓它響得令人心煩。
“免得你跑。”
他冷冷說了一句,攬住她的腰,往雪色馬上一丟,自己也坐了上來,雙腿輕輕一夾,馬就往前飛奔而去。
宮外確實有自由,可惜她被他銬住了。
“帝祈雲,你不是武功高強嗎?還怕我這小女子跑了?”步綰綰扭過頭,故意刺他。
“你詭計多端,滿腹惡念謊言,誰知道會耍出什麼花樣,孤王這叫萬無一失。”帝祈雲譏笑幾句,手在她腰上緊掐著。雪色馬躍起來,又落下去,顛簸之間,兩個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她每次往前躲,都被馬給顛回去,而他又很討厭,故意把胸膛壓上來。
“別占我便宜。”
她用手肘往後打了打,他的手就在她腰上用力抓了抓!
“你有便宜可以讓孤王占嗎?”
他貼著她的耳朵低笑。和她鬥嘴的時候很有意思,讓他心裏放鬆。可下一刻,帝祈雲腦海裏就想起了步綰綰那晚的夢囈,她這身子,一定有別人占有過,那會在夢裏時分,還有那樣放|浪的表情。
想及此處,他的手掌就鬆開了,臉色也些冷漠。
東宮已經改成了洛府,裏麵的斷壁殘垣並未修複,洛君瑜沒有官職,在外人麵前,他隻是帝祈雲的師兄而已,但是,帝王之師兄,地位已經崇高到無人敢惹,並且有無數人前來巴結討好。
此時的洛府正熱鬧,不時有人抬著大箱子進去,然後空手回來。
“嘖,師傅還挺會斂財!”步綰綰眼前一亮,越加喜歡洛君瑜,跟著這樣的男人,才有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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