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綰綰學著他的口氣,問他。
“步知道,就知道你放|蕩不堪。”
他拉開她的手,把她抵在雪岸上,狠狠抵入,用力撞進去。
“呀……”
她一聲尖叫,隨即被他緊緊地抱進懷裏,他不停地抵進去,退出來,反反複複,本是粗魯又枯燥的動作,卻偏能讓兩個人漸漸陷進了迷亂之中。
甜美的洪流不斷衝上她的腦海,讓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她隻覺得手緊緊地抓著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抓不住,腳在蹬著什麼,卻好像什麼都沒有蹬到,嘴裏在喊著什麼,卻連自己都聽不到,全身的感覺,身體,都好像要往天邊飄去一樣。
她此刻的快樂無以覆加!
連她自己,都聽到了這抑製不住的尖叫聲……
該死的帝祈雲……
泉水不停地激蕩起波紋,突然就下雪了,紛紛揚揚,大片飛落。
她腦海裏不自覺地響起那首歌:雪,一片一片一片,訴說你我的緣份——
她的帝祈雲是孽緣、惡緣、怨緣、恨緣……
她恨不能殺了他!
可極度繃緊之後,步綰綰漸漸平靜下來,既然逃出了北商京城,那隻有一個盲眼的帝祈雲要對付,比以前簡單太多了,何況還有夜滄瀾在她身邊。
步綰綰很自然地把夜滄瀾當成了盟友,而盲太子是她亟待踢開的敵手。
寒涼的星光和雪一起落在溫泉裏,步綰綰從未看過這般美景。
大雪壓在黑竹上,竹枝彎下,承托不了雪的重量,就像她,承托不了帝祈雲的身體一樣。
兩個人一起往水裏沉去,過了一會兒,各自鬆開,冒出了水麵。步綰綰用力地呼吸著冰涼的空氣,快速往雪岸邊遊去。
帝祈雲側耳聽了聽,譏笑道:
“還挺有力氣。”
“是你沒力氣。”
步綰綰上了岸,退掉被他撕爛的褻衣,擰幹了水,擦幹淨蜜色的身子,飛快地套上了襖裙,係上披風。
小狐從山坡上像一道白光一樣衝過來,直接撲進了泉水裏,結結實實地撲了帝祈雲一臉的水。
凍壞的小狐快活地在水裏遊來遊去,興奮地發出尖銳的嘯聲。帝祈雲抓著它的尾巴,往岸上一丟,冷冷地說:
“小孽畜,和那蠢東西一樣不知好歹,若非本太子帶你們出來,此時的東宮就是你的死地。”
“去你的。”
步綰綰承認他這句話是真的,帝慎景一定也會懷疑帝祈雲,若她這時候還留在東宮,隻要他一刻不回去,她這太子妃都沒什麼好下場,剝皮剮骨還是輕的,就怕挫骨揚灰……
她想著那血腥的場麵,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太子。”
絳芸有點清冷,卻又溫柔馴服的聲音從一邊響起。
帝祈雲從水裏起來,絳芸立刻過去,侍奉他擦水,穿衣。
此女賢惠,理應嘉獎——步綰綰一眼掃去,譏笑了一句。
絳芸的臉紅了紅,扭過頭來看她一眼,忍耐地擰了擰眉。
也是個沒用的,心上人剛和別人那個過了,她居然一言不發?應該對帝祈雲大罵,大打出手才對啊!
步綰綰用披風抱著小狐,快步往竹林裏走。
夜滄瀾的身影此時才出現,步綰綰知道,剛剛溫泉的一幕,這一男一女都知道,步綰綰隻尷尬了一小會兒,便坦然地坐到了一株粗|大的竹子下。
“太子妃,雪原之中隻有這個可以裹腹。”
夜滄瀾走過來,遞來一隻雪色的圓形根莖。
“這叫什麼?”
步綰綰接過來,他已經削去了植物粗|硬的表皮,植物的黏液沾在手指上,有點涼,輕輕咬了一口,微苦,可嚼了幾下之後,甜味兒就出來了。
“這是雪樹根。”
絳芸拉著帝祈雲的手過來,接過了夜滄瀾遞來的雪樹根,用小刀輕輕地削成片,遞到帝祈雲的嘴邊。
步綰綰嘴角抽了抽,別開了臉。
若讓她如此伺侯一個男人,不如讓她去死了吧!
她大口咬了一口,嘎吱嘎吱地嚼了起來。泡了溫泉水,又“運動”了一番,此時精神百倍,腦子也轉動得靈活了。
“太子殿下。”
突然,從竹林中傳出了有點蒼老,但是興奮的聲音,腳步聲踏過積雪落葉,匆匆而來。
夜滄瀾的身體一震,快速轉身,隻見一群男子正大步過來。
“太子殿下!”
那群人到了麵前,抱了拳,給帝祈雲下跪。
“高將軍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