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車是廣市的一大特色,除幾條偏僻的公交線路外,其餘無論公交還是地鐵什麼時候都是滿滿的,除非起點站,要不你就等著站吧!此次也是一樣,滿滿的一車,人擠人,人挨人,很想罐頭裏的沙丁魚。
周小寶住在城郊,離這個人力市場很遠,近20公裏,20公裏如果在高速公裏開車要不了幾分鍾,但在廣市內,沒有一個半小時甭想到站。為什麼住城郊?城郊房租便宜啊,譬如說在市內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一月租金大概為8000,而在城郊隻要3000元每月。
周小寶住的也是三室一廳,不過不是一個人住,是三個人一起合租,同室的都是周小寶以前的同事,一男一女,男的叫付峰,女的叫蔣燕。周小寶回到住房時已經是下午2點多,兩個室友還在公司上班沒在家。
“叮鈴鈴……”
電話響起,周小寶斜靠在床上,按下了接聽鍵。
“周小寶,你現在在幹什麼?”電話裏傳來一個女聲。
“在家裏。”
“天天躺在家裏,你好意思,難道要你父母養你,怎麼不去找工作?你一直就那個樣,不肯改你的臭脾氣。”
周小寶本想解釋自己是在很認真找工作,可就是一直找不到,可這話她信嗎?想想又覺得無聊,我找不找得到工作又關你什麼事?
電話那頭是周小寶的前女友胡蓉,兩人畢業後各居一方,胡蓉混的不錯,畢業後進了建設銀行上班,經過幾年打拚,已經是銀行的一個部門經理了。屁股決定腦袋,腦袋決定思維,胡蓉時間久了逐漸養成了高高在上的心態,而周小寶則是自尊心比較強,很受不了胡蓉說話處事那種傲慢的態度,慢慢地自然而然地疏遠了。胡蓉也已經有自己的男友了,兩人都在同一單位上班,對方據說是一個博士生。
此番胡蓉本也是好意,但開口就比較嗆人,周小寶幹脆沉默。
許久,等那邊不再說,周小寶才開口。
“你那位對你好嗎?”
“很好的,很疼我的,我要結婚了。”
“怎麼突然就要結婚了呢?以前都沒聽你提。”
“他跟我也談了好幾年了,不算突然吧。另外,我已經懷孕幾個月了,不結婚不行了。以後我們就住在京城裏,房子都買好了。”
胡蓉的話語裏透著一種叫幸福的感覺,周小寶突然覺得有點難受,鼻子酸酸的,掛掉電話,點燃煙盒裏最後一支香煙,煙霧嫋嫋升起,又飄散開來。
摸摸掛在胸前的一塊小小的石牌,是石牌,不是玉牌。
這是當年兩人以前在湖大讀書時,胡蓉送給他的禮物,那時兩人沒錢,在賣古玩的地攤上看到這個寸許大小的石牌,周小寶被石牌上的天然紋路吸引住了,上麵的紋路組成淡淡的山山水水,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茅屋,很好看。當時攤主賭咒發誓,說是農民在地裏挖出來的文物,可不管怎麼說,這是塊石頭,僅是一塊經過簡單切割成方形的石頭,打磨的比較光滑,但沒雕刻過,充其量算塊奇石吧。自然沒人出高價,兩人好說歹說,以50元的價格買下,錢是胡蓉付的,說要送給周小寶做他生日禮物。
這塊石牌上有一個小孔,周小寶找來絲線,把它掛在脖子上當作紀念,一轉眼這塊石牌在周小寶脖子上安家落戶已經6年了。
6年啊,人生有幾個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