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央剛拍完一場戲就看見助理小培火急火燎的朝著他跑過來:“央寶不好了,成叔給你打電話了。”
連央一愣:“成叔?”
成叔是他的金主任隨之先生的管家,年約六十,不苟言笑,從來不屑於和他們這些小玩意交談,平常看他們一眼都像是施舍一樣,這破天荒的給他打電話,的確很古怪,不怪助理這麼驚慌失措,就連連央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小心翼翼的給成叔回了個電話,電話一直響卻沒人接,連央暗搓搓想著要是自動掛斷,他是絕對不會再回撥第二遍的。
然而天不從人願,在第七聲“嘟”響過之後,電話被接了起來,對方完全沒有給連央說話的機會,十分幹脆道:“請連先生來寧灣路一趟。”
寧灣路是任隨之的私人住宅,連央隻去過一次,還是幾個月前,在那裏驗貨似的被人從裏到外看了個遍,然後任隨之點了點頭,他身後就多了個金主。
基於上次過去的經曆並不愉快,連央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原因,成叔沉默起來,在連央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被掛斷電話的時候,成叔開口了:“薛先生做了件錯事。”
成叔說的薛先生是誰連央不知道,但聯想到對方出事,成叔特意聯係自己,他多少能猜到一點,大約是和自己一樣身份的人。
這是要……殺雞儆猴?
連央猜著這通電話大約是任隨之的意思,不敢怠慢,連忙去和導演請假,導演不是很情願,雖說知道他有後台,但是後台從來不出麵,連央又老實,他也就以為這是訛傳,並不太放在心上。
連央哀求好一會,再三保證會盡快回來導演才鬆了口,他連忙開車往寧灣路去,明明隻是去了一次的地方,路線卻記得很熟,連央驚奇了一小會很快就因為不久之後的見麵而忐忑起來。
他不知道任隨之會怎麼處理那位薛先生,但從這通電話裏成叔的意思來看,今天被喊去寧灣路的人不止他一個。
這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任隨之很厭惡他的情人們私下碰麵,他包了誰這種事也從來都沒露出過風聲,哪怕是倆情敵對麵相逢也會不識。
因此對於即將遇見的幾位情敵,連央還有些好奇。
到達寧灣路的時候,鐵藝大門外頭果然已經停了五輛車,連央有些驚訝,他還以為任隨之這樣的人,情人怎麼也得兩位數以上,竟然才就這麼幾個?
不知怎麼的,竟然還有點失望。
管家來給他開了門,在看見對方花白頭發的時候,連央的呼吸就頓了頓,雖然不如凶名在外的任先生氣勢駭人,可這位老管家給人的感覺也十分強勢,連央下意識露出個溫和的笑容來:“成叔。”
成叔點點頭:“連先生快請進。”
他話說的客氣,神色卻是淡淡的,完全瞧不出一點歡迎的模樣來,可連央還是得硬著頭皮進去。
客廳裏針落可聞,寬敞的三人沙發上卻隻坐了一個人,那是一個挺直了腰板慢慢抽著煙的年輕男人,五官冷硬鋒利,雖說樣貌很端正俊美,可從骨子裏透出一股冷意來,看著人的時候仿佛天降大雪,寒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