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犯了法就不能說是張明德指使他去這樣做的。這麼多年,我們省委對張明德的工作作風給與了肯定,她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市長,我們絕對不能冤枉一個好人。如果你手裏有張明德違規的證據,可以拿出來亮一亮?但拿不出來,就不能隨意去猜測別人。這樣容易給對方造成身心上的傷害,你是要負全責的,知道嗎?
另外我想說的是,你作為一名市長要愛護自己的下屬,不要總是把別人都當成自己的敵人,那樣孤軍奮戰會影響整個通北市的發展。告訴你,如果你總是在通北市政府內部製造矛盾,你的官位也坐不住?好啦,沒什麼可說的,你走吧。”
馬書記的話,一句句刺痛方士奇的心。氣的他臉色猶如一塊兒尿布,白裏透黃,什麼也沒說,站起來灰溜溜的走了出去。心裏在罵你娘真夠太監,你也不是個什麼好鳥,在我麵前還裝什麼大餡包子?你丫的不用說肯定和張明德私通了。
被當頭一頓訓斥,方士奇受了點刺激,氣的尿都快出來了,夾著襠下了樓。此時,外麵涼颼颼的。被秋風吹動的大樹,墜落一片枯葉。他的腳步很沉重,每走一步,裏麵都有一個痛苦的節拍,感覺就像被如來佛的石頭壓了二十年,瞬間蒼老的連腰都直不起來。他勉強走近停在外麵的轎車前。
唐軍在車裏看到方士奇神情很古怪,馬上下了車,問:“方市長,馬書記是怎麼說的?”
方士奇摔了摔頭,沒有回話,一手扶著車,一手摸著腦門兒,沉思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打開車門,上了車。無意識的從反光鏡裏看了下自己,臉色陰黃,眼睛通紅,耳朵下垂,鼻毛飛出,皺紋就像二十條蚯蚓趴在臉上,鼻翼兩側還有蟑螂屎一樣的黑色斑點。心裏苦兮兮的說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我現在處境連鬼都不如,下來日子肯定不好過了。馬書記都向著張明德,我還有什麼能耐可施展?隻能等著任人宰割了。接著,他莫名其妙的掉落了一滴眼淚。
唐軍坐在車裏,沒有馬上發動車。他想知道方士奇究竟遇到了什麼不快,為何從裏麵出來心情一下子變得這樣糟糕?
“方市長,你冷靜點好嗎?究竟出了什麼事?為何你這樣為難?”唐軍又一次問。
“唉,別提了,一說起張明德的事,馬書記態度立刻就變了,當時就將我訓了一頓。肯定有人在背後向他說了我的壞話,他現在把我當成了一位不受歡迎的人。我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最清楚一個官員的發跡與墜落,如果上級領導不喜歡你,那注定你的官位長久不了。”
唐軍吃了一驚,想不到馬書記會偏向張明德,他立刻感覺出方士奇此時內心是多麼的糾結。於是拍屁馬屁道:“我覺得沒必要太為這件事較真,隻要方市長把自己的本質工作幹好,不給任何人留下空子,誰也不敢動你一根毫毛。另外張明德這裏也沒必要去氣憤,像他這種人一旦得逞了,他就該驕傲了,或目空一切。到時候他的膽量會變得越來越大,犯錯的機率也會更高。到那時我們把他身上所有腐敗事跡都累加在一起交給上級部門,誰還能保住他?”
唐軍分析的很有道理,方士奇頓時像吃到了一粒開胸順氣丸,馬上心情變得又舒暢了一些,很感激的對唐軍說:“謝謝你給我打氣,你說得很對,我們要笑到最後,現在還看不出什麼。隻要張明德敢繼續胡作非為,我們一定能拽住他的尾巴,因為不論什麼時候也是正義壓倒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