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色已晚,老將軍赫特赫納又開口問道;“足下既然已經收納了旗女子們,可要守信放我旗人們離開啊。”
“當然,你們現在就可以走,”
貴福哥還沒有色迷心竅,隨即痛快的保證道;“孤允許你們所有旗人及眷屬背負隨身行李,防身兵刃,短火銃,離開杭州,但是除了二百戈什哈外,都統以下所有旗人不得騎乘馬匹,不得攜帶抬槍、弓弩,鳥銃,更不得離開內城時,在府庫糧倉、官邸馬廄等地埋藏火油火藥,妄圖搞什麼陰謀破壞,否則孤將督軍追殺你們,絕不再饒!”
一句話,貴福哥要他們徒步離開杭州,所有進攻性武器全部留下,這樣一來,杭州滿營蓄養的七八千匹戰馬,就全部被貴福哥截留下來了,這對童子軍以後組建騎兵集團,意義極為重大,所以說貴福哥不單是完整得到一座滿城,更繳獲了杭州八旗滿營的全部戰略資源和輜重。
······
旗人們得蒙大赦,自然抓緊機會,當晚就要集體出城逃命。
故而,當幼主貴福哥命太平軍讓開一條出城通路時,赫特赫納老將軍一直用鷹隼般的眼睛盯著貴福哥看,直到他確認這位太平軍幼主是真心放他們走,這才抿唇噓指,發出讓族人們撤離的特定哨音。
於是,十幾分鍾後,統共還剩下六千多的旗人拖家帶口、熙熙攘攘的奔出內城,向指定的外城門湧去···
貴福哥遵守諾言,誠心放他們離去,為此還點派一千童子軍輕騎沿途護送他們,與此同時,也放過了二千多個躲藏在滿城裏的漢族官吏和撫標親兵,其中就包括了杭州知府麟趾,按察使段光清等清朝地方大員,還有一人就是滿洲將軍瑞昌,他是發毒誓要殺回來血洗長毛的。
而貴福哥這樣做,遵諾守信是一方麵,主要是因為這個無恥幼主還想以此為藍本,在蘇州城再複製一回選秀讓城的把戲呢,對他來說,此乃一舉數得的好買賣,城池、美女、軍械資源統統攬入囊中,此外還收獲一個慈悲仁義的好名聲。
杭州滿城的落城儀式是以一個滿洲老將軍的死亡為開啟的,那花白胡子的赫特赫納沒有走,等到族人們盡出杭州城門後,他把手伸向身邊的太平軍戰士,要求借刀一用,把貴福哥身邊的侍衛們嚇了一跳,以為老家夥要拚命,幼主貴福哥更是甩手擎出了左輪手槍。
“足下何必那麼小氣?”老將軍赫特赫納不屑的道;“為了族人我也不會跟你們拚命,不過我大清皇上既然把這片防地交予我們鎮守,我們這些領兵的總得對皇上有個交待才是,我已年老,開不得硬弓,騎不得烈馬,就殉職與此,讓孫兒輩再殺回來吧!”
“老家夥真是忠烈!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你們八旗子弟已經徹底廢了。”貴福哥肅然起敬道;“為表敬意,孤親自送你上路吧。”
說著他連開兩槍,擊中赫特赫納將軍老臉,將他立時擊斃,而後吩咐道;“來人啊,製備良木棺槨,將其禮葬於郊外,刻碑注明其身份,殉職原因,方便其族人以後遷葬。”
韋誌俊在旁邊皺眉道;“先前漢官羅遵殿吞金自殺,全家殉死,您把他的屍體喂了狗,而這個殉職的赫特赫納可是地地道道的滿人,您這樣做不是滅咱漢人威風,增長那滿人誌氣麼?”
“不然,那羅遵殿是為異族效忠,乃是漢奸,隻配喂狗,”貴福哥解釋道;“而這滿族老將軍雖是敵人,卻氣概磊落,恪盡職守,既然是漢滿兩族交兵,非私人恩怨,就談不上什麼仇隙,這品質就該學習並發揚光大才是。”
“可是這···”韋誌俊還試圖討論,然而貴福哥已經沒心情說下去了,他匆匆布置了一個任務;
“好了!接下來占領滿城、清點物資、核查庫房諸事,就麻煩你和賴國舅共同執行吧,順便再思考一下咱們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遵命!”“是,老臣遵旨。”
把這些瑣屑的軍政事物都交卸之後,貴福哥急不可耐的打馬回府而去,他現在回府衙當然沒有好事,幾乎肯定要有無辜的旗人少女被他糟踐啊······
然而世事難於預料,當貴福哥風塵仆仆的帶著眾多衛兵回到巡撫府衙門前,興衝衝的剛跳下馬,就正好碰到蕭素娥出外尋他報告;
“幼主殿下,潘芝姐姐的父親來了,還帶著兩個隨從,現在正由潘芝姐姐她們陪伴著,在偏廳裏等您敘話呢。”